隐约间,小男孩听见了歌声。
很美的歌声,就像泉水一般清澈。
他寻声找去,又不知找了好久,还是一片白色,却在那片白色中小男孩找到了歌声的主人。
一个穿着白色汉服的女子坐在树枝上,清唱着一首小曲。
“一清若雪,何入人间,不知今时,但莫他朝。歌女伤切,莫道泪咽,命寿无禄,可言朝暮。狐裘不暖,布衾多年,绮罗卧榻,夜雨屋凉……”
看不清女子的容颜,却感觉的出那是一张长得极为干净的容颜。似雪,高洁,纯净。女子头上披着一块白布,白布下隐约滑落下几缕银白的发丝。虽然看不清女子的容颜,但是小男孩看清的女子的眼睛。
那是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睛,细长的睫毛覆着白雪,瞳孔是月牙白色。女子一直看着天边,没有注意到坐在树下听她唱歌的小男孩。
大雪纷飞,女子的歌声随着飞舞的雪,飘摇到远处,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小男孩一直听着女子动人的歌,那歌声让他忘记了疲劳,忘记了冷,忘记了一切不开心的事。
渐渐的小男孩有些困了,上眼皮越发的重,慢慢的,他睡着了。
清雪飘零绘出一副琉璃世界,洁白的雪,轻轻落在小男孩的身上。就在大学几乎覆盖住小男孩那瘦小的身躯时,坐在树上的白衣女子似乎看见了睡在树下的小男孩。
她似雪一般轻轻的飘在了树下,轻轻拨开了小男孩身上的雪。她跪坐在小男孩的身边,抱起男孩的身子,将他的头枕在了自己的膝上,颇为怜惜的抚摸着他那冻红了的脸庞。
“知叶,能改变命运的只有你自己。”
那白衣女子的声音很柔,似水一般,飘飘渺渺的传入了他的心田。
雪依旧在下,漫天的白雪纷飞,染着一片银装素裹。
雪地中一棵已经枯败了的树上结着雾凇,晶莹剔透,煞是美丽。雪中,一白衣白发的女子静静的跪坐在树下,枕在她膝上睡着的一张已经熟睡的清丽容颜。
都是一袭白衣胜雪,都是一张清水容颜。
都像雪一般,干净不染尘埃。
女子轻轻抚摸着膝上人的脸颊,脸上带着温柔宠爱却又颇为无奈的笑容。
“知叶……”女子唤着那人的名字,指尖轻轻触及到那人眉间那三滴冰蓝色的水滴。“我可怜的孩子……”
…
素寒衣猛然清醒过来,却见自己在那黑衣人的怀中。
他笑了,反手封住黑衣人的几处穴道后,他毫不犹豫的一头撞在了床头上。
鲜艳的血滴在了那似雪的白衣上,绘画出一幅红梅傲雪之景。
疼痛让素寒衣清醒了不少,体内被迷魅香勾起的yù_wàng也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鲜红的血染着他的发丝,额头上还不断的往外冒血,如一朵怒放的红莲,妖娆美丽。素寒衣的瞳孔不知是染了血色还是怎样,淡蓝色已经不在,留在眼中的瞳色是红的,妖艳的红。
就算是一般的春药都是无药可解,这全看当事人的意念。
素寒衣从小就在天山修仙,练的就是修身养性。这次因为动了情,才使得自己中了这魅香,引得自己欲火焚身。
所以最主要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清醒。
欧阳穆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素寒衣一头撞到床头上去。清醒过后,素寒衣缓缓的抬起了头,红色的瞳孔,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你奈何不了我的。”说着,素寒衣目光一紧,起身轻轻一跃,甩手一挥,直逼欧阳穆。“你到底是谁?”
刹那间屋中一阵寒气逼来,素寒衣体内散出凛冽的内力把那封住穴道的黑衣人给震了出去,倒在墙边,也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
事到如今,有些事也明了不少了。这次的事就是一个阴谋,一个骗自己下山的阴谋。至于原因,在明了不过了,就是为了自己身体封印的神明——九梵之王的幻灵。
欧阳穆反手一躲,他的武功本和素寒衣在伯仲之间,但素寒衣用了大半的功力来压制自己的心神,所以即使他直面进攻,欧阳穆要躲开也不是难事。
不过欧阳穆知今日素寒衣已经抑制住了迷魅香,想要唤醒九梵之王的幻灵,是不可能的事了。
“我是欧阳穆。”欧阳穆躲过素寒衣的攻击,微微一笑,还是那张如沐春风的笑容,却像面具一般,看不清他那张面具下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现在想来,素寒衣暗道是自己大意了。
曾经欧阳琪就劝告过自己不要太相信欧阳穆,但是他那脸上如春日般的笑容却让人不得不信任他。甚至是喜欢,喜欢和他相处的朝朝暮暮。
温暖,儒雅。
就像兰花,君子之风。
可是谁能想到那君子之风下的背后。
素寒衣已经不想再问为什么了,他只是暂时抑制了迷魅香的药力,刚才说的那话也只算是强撑。
如今他的体内有股yù_wàng在蠢蠢欲动,他不敢多留了,怕自己最后的理智失守,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素寒衣最后瞅了一眼一旁的欧阳穆,他还是那抹和煦的笑容,让人感觉温暖,不过此时却让素寒衣感到恐怖。素寒衣实在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为何会知道九梵之王的事。不过他没有时间多想了,他怕在拖些时间,自己真失去理智。他衣袖一甩,转身一跃,从窗户直接跳了下去。衣摆划过窗台,还沾染着点点血迹,空气中还有不散的甜腥味。
欧阳穆看着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