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的容颜,一袭白衣胜雪。
“寒衣……”不知不觉中居然唤出了这个名字。
听见这两个字,素寒衣微微一愣。江湖之中从来没人直呼他的名,师尊也只是称呼他素儿。只是他现在不是在想为什么少年会叫出自己名的时候,因为那少年竟然开口,就说明有了意识,见他身边内力渐消,素寒衣一把将手中的竹箫甩给蓝沫,提起十成内力御住那少年身边的炙热,蹲在了他的旁边。
蓝沫接过竹箫一脸不可思议,先生虽然一向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但是他对自己随身的饰物是喜爱有加,从不会随手将物品扔给自己,何况这箫是他师尊天山老人赠与,他更是珍惜。
不待蓝沫多想,素寒衣扶起雪地里的少年。虽没有刚才夸张让人不得近身,但身上仍是一会儿炙热烫手,一会儿冰冷彻骨。没时间多想,素寒衣从胸前衣襟里摸出随带的针包,抽出银针封住了他身上几大穴位。
被封住穴位的少年气色慢慢好了一些,他迷离着双眼,鼻尖是那沁人心脾的淡淡药香。不禁的竟然伸出了右手,无力的右手触及到那人的脸颊,冰冷的触感于指尖留下。
“寒衣,你便真是这白雪化身吗。”
少年的声音气若游丝,说了这句,便昏了过去。蓝沫没有听见,但是素寒衣却听的清清楚楚。他无奈一笑,这孩子莫不是烧糊涂了,即使自己再冷,怎么可能是雪化身,而且,这孩子准备直呼自己名字到何时。
这银针也只能暂时封住他身上的内力,最多明早,那少年便会冲破穴位,再次受那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而且会越来越难控制。没有半月时间是赶不回天山的,看样子只有先找一家客栈,为他压制住一个真气才行。
素寒衣抱起了少年,对一旁一直规规矩矩站着的蓝沫说道:“你去把马车牵来,我们先下山找家客栈住下吧。”
“嗯。”蓝沫一直后悔先前好心办了坏事,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不敢扰了先生,如今见先生开口,蓝沫提着裙角把马车牵了过来。
素寒衣抱着少年上了马车,蓝沫坐在车前架着马车下了孤山,在山脚找了一间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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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离帮之事闹得是沸沸扬扬,都没人敢来江南了。客栈的掌柜坐在门前,望着这皑皑白雪,这无奈叹气。在没有生意,恐怕真只有关门大吉了。
掌柜还在叹气,就瞅着不远处一马车缓缓驶来。驾车的是一个蓝衣少女,身后背着一个织锦包裹,看形状像是一把长剑。那少女估摸着十五六岁的光景,不过长得不错,瞅那眉眼,日后必定是个美人胚子。在掌柜的还在失神望美女时,那蓝衣少女就驾车来到了客栈前。
莫不是生意来了?
掌柜的赶紧起身,对驾车的少女说道:“姑娘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腾一间安静的客房出来。”蓝衣少女跳下马车,甩给掌柜的一锭金子。
掌柜的接过金子,可谓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急忙陪着笑脸说道:“不用腾,都是安静的客房,如今这江南乱的,哪里还有人住店啊。”
掌柜的见到金子话也多了,可是蓝沫可没心情和他多说。蓝沫不说,掌柜的自个儿也说不下去。瞅着那蓝衣少女撩起车帘,掌柜的倒也好奇了,这蓝衣少女看样子像个侍婢,如今这堪比兵荒马乱的江南,居然还有人来,他到想看看这马车里坐着的是什么样的人物,竟不怕离帮之人。
瞅着车帘撩开,一白衣男子缓缓下车,那男子面容虽一般,倒也算长得清秀,只是眼睛有些怪,好似眸子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冰晶,带着微微的蓝色。细细看来,掌柜的也有些吃惊。那白衣男子虽不是倾国倾城,可是长得极为干净脱俗,倒像是这天际飘零的雪。看这白衣男子怀中还抱有一人,看那身形像是个少年。只是那人身上极其的脏,而且全是伤痕,有些伤痕深的见骨,有些伤痕已经流脓。
瞧着那重伤的少年,掌柜的有些不安。想着离帮的那事,这少年又伤重如此,怕是少不了关联吧。
还是给离帮通报一声要好,免得祸及。想法才一过脑,那掌柜的就瞅见那白衣男子看着自己,对视着那双淡蓝的眸子,掌柜的居然有些招架不住。
这么干净的眸子像是能看透世间一些不堪一般,让人由心的畏惧。
“你若担心,去就去吧。”白衣男子微微开口,声音悦耳清澈,让掌柜的不由想起了刚才听见的箫声。
“这……先生笑话了,只是我家有老有小,不怕自己没了性命,就怕到时候可怜了我家老母幼童。”见那白衣男子把话说明,掌柜的也有些难堪,忙不迭的赔笑道。“不如先生留个姓名,到时候如遇离帮那些人问起,也好说了过去。”
“素寒衣。”白衣男子直说姓名,他知道掌柜的这些也难做。刚才只是打发走了离帮下的朱、青两门,如果白、玄两门来查,他也不想连累无辜之人。
“素寒衣……”掌柜的小声琢磨着这个名字,突然恍然大悟道。“医尊素寒衣。”
掌柜的虽不是江湖中人,但以前江南不像现在这样乱的时候,客栈里可来过不少江湖人,从他们那里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江湖事。
江湖中位于泰山北斗的四人是医圣天山老人,当今的武林盟主杨科林和南北二老奎木犀、奎木檐。对于这四人,褒贬各异。天山老人虽妙手回春,但是秉性怪异,看不惯的人绝不相救,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