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灵赶紧伸手去拦:“搭车搭车!”
“你们去哪?”开拖拉机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头上的帽檐压的很低。
作者有话要说:
☆、四方六面印
“你这开到哪去啊?”寂灵问着,瞟见拖拉机上整齐的码着一车青砖。
“我只到前面的王庄。”青年打量着李殊文三人,眼神透着好奇。
“我们也往那去,顺路搭一程。”寂灵说着就要往拖拉机上爬。
“一人五十。”
“你这是活抢!”
“随便你们搭不搭。”青年发动车子就要走。
“搭!成交!成交!姓李的快给钱。”
等李殊文无奈的付给青年车费,寂灵和袁惜已经在砖头之间坐定。
寂灵伸手将李殊文拉上车,在拖拉机的轰鸣声中说道:“以后如果有人问我怎么去救人的,我一定会说我是搭砖机去的。”
“别贫了,还是想想殷鉴会怎么和我们联系。”
“这要问袁惜啊。”寂灵扭头拿手肘去碰她,“你说呢?”
“我真猜不出来。”
寂灵无趣的靠在砖头堆上打盹,被李殊文踢醒,说道路的方向变了,需要下车步行穿过田野。
叫醒寂灵之后,李殊文去拍青年的肩膀。要下车的话还没说出口,青年像是有心灵感应,透过发动机的声音大声吼道:“你们最好跟我坐到王庄!”
“我们……”李殊文还要争辩。
青年道:“有人在王庄等你们。坐好,马上到了。”
既来之则安之,三人只有这样想,定下心来等待。
果然十来分钟后,到达一个稀落的村庄。
青年跳下车,指着一条小路只说了一句:“走到底左拐。”
“哪一家?找谁?”李殊文追问道。
却不料青年像听不见她说话,看不见她们三人一样,自顾自走进一户人家的后院。
三人面面相觑,寂灵撇撇嘴无奈的说道:“走到那再看呗。”
都以为还要经过九转十八弯才能见到殷鉴,按照青年指的方向左拐之后,三人边走边看,两旁的房屋已经不多,尽头似是通往山中。
“我们要进山吗?”寂灵问道。
李殊文舒口气答道:“应该是不用了,你们看。”
在快到尽头处偏开道路不远的地方,有一桩黑色的两层民房,隐在路旁两家房屋之后。
“确实很显眼。”寂灵忍俊不禁,一路过来村里的房子有刷成白色的,有绿色或蓝色的瓷砖,只有这一户全部刷着黑色。
李殊文上前稳稳的敲了三下门,没等多久黑色的木门就无声的打开。
一个身着黑色衬衫的男人打开门,手心中紧紧捏着一把收起的折扇,握住折扇的手隐隐有些颤抖。
男人侧身道:“进来。”
三人没想到直接见到的人居然就是殷鉴,听见招呼才匆忙进屋。
袁惜内心犹豫着,既盼着见面又抗拒着见面,挣扎着就落在了最后。
殷鉴在她身后掩上门,垂下头轻轻问道:“近来如何?”
袁惜眼圈一红,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就差点令她泪如泉涌。自分别后种种,艰险起落,三言两语道不尽也就沉默作罢,只是点头。
殷鉴默默颔首,只是仔细打量着袁惜,千言万语也无话可说。
这边寂灵和李殊文已经把厅堂打量了个够,寂灵故意咳嗽道:“要不要我们俩暂时回避一下?”
殷鉴轻启折扇,指引三人在沙发上坐下:“今天你们先休息,关押的地方即使是我也不能随便出入。明天教主会召见我,到时我领你们混进去,告诉你们位置。之后的随机应变,要靠你们自己了,救了人之后立刻原路回去,不用等我。”
“随机应变!所有的计划都是没有计划!”寂灵忍不住吐槽,“这么高难度的事情为什么我们来啊?”
“恐怕真的必须是你们去做。”殷鉴微笑。
李殊文拍拍寂灵肩膀安慰道:“认了吧,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谁让你欠别人人情债呢。”
寂灵没话分辨,站起来问道:“厨房在哪?有没有吃的?只有你家袁惜昨天吃了一夜,我可是饿的不行了。”
殷鉴站起来要领路,寂灵急忙压下手掌道:“别!你告诉在哪就行,客厅留给你们两叙旧。”
“叙旧前,或许先把这些疑惑给我们解开吧?”李殊文稳坐在沙发上,话虽说的客气,但知道最多秘密的殷鉴就近在眼前,怎么能轻易放过。
“这个我也要听。”寂灵赶紧又坐回李殊文身边。
李殊文拿出两块六面印,放在两人之间隔着的茶几上,“这是什么?指的是什么位置?”
殷鉴碰也不碰茶几上的印,“这九方印分别是吞天,梦地,藏海,孤云,情山,止风,腐雨,隐玉,苦雪,隐含着指向九个地方。九方印一环套一环,每个所指之处有一座鼎。这九座鼎是大禹治水时留下平衡世界的能量,不至倾斜引发灾难。至于你手上那枚指的是哪里,已经不重要了,你们也不必去寻找。”
寂灵问:“为什么?”
“九鼎已倾七,大局已定,难收覆水。”殷鉴接着说道:“这枚是顾行之交给你的吧?如果这是他在表明立场的话,只怕太晚了。”
“怎么说?”
“顾行之从头到尾都是教中人,那七座鼎均是由他找到的,我也多次暗示过他,但他从不清楚表明立场,一直衷心为教。”
李殊文道:“那你呢?你说的我们又能信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