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做什么准备?”
“做好被逮捕的准备。”
刘岱准备暗中接应,先由李殊文和袁惜去墨厂试探情况。
墨厂的位置位于市中心一条以徽派古建筑闻名的旅游景区尽头。
乘出租车到了地点,却没有看见标识,打听了一下才在正街旁的小巷里,找到不起眼的破败不堪的大院。大院内有两幢五层楼建筑,院门边挂着“胡开文墨厂”的牌匾。
李殊文虽然来之前做了功课,但看到这景象还是非常吃惊。
怎么说胡开文也是清代徽墨四大家,研制八宝五胆药墨,有“药墨华佗”的美称。而《御园图》更是中国最大的一套丛墨,嘉庆时期的贡墨。
而这个城市的胡开文墨厂,更是这一墨派的中心,曾经恢弘一时的制墨世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踏进院中还能闻到隐约的墨香与药香,李殊文有点感叹,径直和袁惜走进办公大楼,冷冷清清也没有人管,只有自己找到办公处。敲开门,好在还有办公人员。
看见两个陌生女子敲门进来,办公室里坐着很年轻的圆脸小姑娘,戴着文气的金丝框眼镜。
小姑娘先是有点惊讶,随即微笑问:“有什么事吗?”
李殊文说:“我们计划订制一批总价十万的墨,想和你们的老总谈谈。”
“哦,请坐请坐。”小姑娘赶紧请她们坐下,“老总现在不在厂里,我给他打个电话吧。你们坐,我给你们泡杯茶。”说着站起来去忙活着。
袁惜做贼心虚,坐立不安的不好意思喝这茶,李殊文瞪了她一眼,才让她稍微安稳一点。
小姑娘放下电话说:“我们汪总说马上过来,请你们稍等。”
“汪总?”李殊文觉得费解,难道走错地方。
“对啊。”
“你们不是胡开文墨厂吗?”
“早已经改制被收购了。”
李殊文在心里大叫上当,先入为主了,胡开文的传人,不一定是墨厂的老板呐。“那胡开文的后代是不是有位名叫胡启元?”
小姑娘疑惑的问:“是啊,你们到底找谁?”
“哦,只是听说,好奇问问。那现在胡开文墨厂实际上已经没有胡氏传人了?那你们的着故意皱眉做出很为难的表情。
眼看生意要黄,小姑娘急了。黄在自己手上,老板回来不得削死自己啊,赶紧说道:“在的在的,胡启元是我们厂的手工墨制墨人。”
“纯手工墨?”李殊文很感兴趣,“那我们先参观参观方便吗?”
“可以可以。”小姑娘站起来带两人来到了院内的另一幢楼房。
这楼房背阳,采光不好,一走进就感觉阴凉之气,加上之前被蒙蒙细雨淋的身上有湿气,猛然身上打个寒颤。
上了二楼墨香味愈来愈浓,很宽敞的通房,里面有废弃的生产线,现在被当作台子放些杂物。几个采光的窗户旁,都放着桌子,其中一张桌上放着一块大墨胚,正在雕刻完成中,有的桌上放着很多工具和零碎墨块。
里面的制墨人,年纪都在四五十以上,看到有人进来,好奇的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各忙各的。
一边转悠,一边听小姑娘介绍这些手工墨的特色,以及胡开文徽墨的历史。
经过那张放着大墨胚的桌子时,小姑娘特意介绍说:“这一套整体作图的共工怒撞不周山,就是胡启元正在雕刻描金的作品。”
一套十枚的墨块已经被修整光滑,上面已经初步描出基本的画面勾勒线,构图大气。但桌前空空无人,李殊文看着墨块若无其事的打听:“那这位胡师傅人呢?”
“人啊?”小姑娘也不清楚,和旁边的人打听才知道胡启元已经两天没有上班,而且也没有请假。
“这样吧,”李殊文拍拍小姑娘的肩膀,为了装样子李殊文特意换了一套职业化的服装,显得比较成熟。这时用很老道的语气说:“等你们汪总回来,麻烦他准备几套纪念品墨的方案,我们要用作活动的赠品。你把胡启元的地址告诉我,我先去他府上拜访,收集点胡氏资料以作活动宣传,很快便回来。”
从小姑娘拿到的住址,来到一座普通住宅楼的顶层五楼。在一扇防盗门前,敲了两分钟也没有人回应。
袁惜说道:“好像没人,怎么办?我们在这里等等?”
“等什么?我们是来绑架,又不是来做客的。”
“那怎么办?”
“这种老房子,爬上去很简单的,我们从后面窗户爬上去,埋伏在他家里,一回来就拿下。”
加上已经会合的刘岱,三人轻易的从厨房后窗翻进房子。
刚走进客厅,李殊文就觉得不妙,“难道我们来晚了?有人捷足先登?”
客厅有挣扎打斗的痕迹,房间内也被人翻动过。房间内有一个玻璃柜,柜子里放着很多套墨丛,有些图案金中点缀着些许朱红,煞是好看。在这些墨丛中,有几个零散的墨块引人注目,几枚图案一样,每一枚三指见方,外面描金的颜色比别的更为纯正、艳丽,画着一条盘绕的蟠龙,墨块的颜色浓且细。
这几枚墨块看着似曾相识,因此特别引起李殊文注意。
屋内只有打斗的痕迹,却没有受伤的迹象,看来对方很注意胡启元的安全,那么很可能和李殊文一行的目的一样。
为什么大家都要抢夺这么普普通通的手艺人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该死的老巫医也不把事情说清楚。
话分两头,几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