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她紧了紧被我捂在掌间的双手,反过来握住我的,将我慢慢朝她的方向拉去。
突然,她的动作一滞,眼神流露出一丝凉意,没等我反应过来,门被一阵大力冲撞,正要砸向我时,安然的手一使劲,将我拉进了她的怀中,一翻身撑住了那门板,也不见她怎么用力,却是一掌将门板推得老远。
“嘭——”“咚——”“哎哟!”一声惨嚎,却是试图破门而入的朱绍军被压在了门板下。
——呵,真是活该。
我幸灾乐祸地笑笑,却也不免疑惑:虽然每个异能者或多或少都会比以前更强壮一些,包括我自己的体能也比过去好了不止一点半点,不过她的力气也太大了一点吧……
看着直到现在都起不了身的朱绍军,我摇摇头朝门外走去,却在越过他时听到他蓦然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回头看去,萧的暗色豹纹高跟鞋正漫不经心地从他的手掌上踩过,而她的脸上带着优雅的微笑,仿佛刚刚走过的是奥斯卡的红地毯。
嘶……一定很痛吧?我竟然对那个朱绍军产生了几分怜悯,当然,只是为数不多的一点点而已。
其他人也是只做没看见他的惨状,秦先毅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上前把他拖起来,满脸严肃地说道:“没事就快……”他话还没说完,我们就听见了巨大的噪声,像是引擎的轰鸣声,又比那更加震耳——那是,直升机的机翼转动的声音!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秦先毅,却见他脸色铁青,推开身边的朱绍军,扑到女盥洗室的窗边,打开窗户探出身子使劲朝外张望,没过片刻,只见他恨恨地一拳砸在窗棱上,把那铝合金的窗棱子砸出一个凹陷,随后骂了一声:“狗=日=的蒋天居然只管自己逃跑了!”,回过头对着我们大喊,“快追!”
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狂奔出去的身影,也跟了上去,因为位置的原因,我与萧落在了队伍的最后。一路跟着他往来时的路往下冲去,经过二层与三层的过道时,我明显感觉身后的萧停顿了下来。
察觉到她没有跟上来时,我马上就想回头,耳边却有轻柔的呼吸拂过,我衣侧的口袋一动,好像被放进了什么东西。
偏过头看着萧姣好的侧脸,保持着与她平行的速度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反正前面的几个男人已经跑得没影了——我好奇地问:“是什么?”
萧从口袋里掏出湿巾纸,细心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淡淡地回道:“丧尸的脑晶。”
“有什么用?”我随口问道,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浮起了萧取出脑晶的过程,再联系她擦手的动作,脸色不由发白——被塞进口袋的脑晶,有没有清理过呢?
我不敢去猜想答案。
等我们推开商场的大门到达外面的露天广场时,正看到一架民用的直升机穿过商场的顶层朝远处飞去——从半敞的门边,可以看到里面坐了几个人,有男有女,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他一直望向地面,神色莫名。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身后的萧面上也是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蓦地,她伸出拇指在脖颈动脉处比了比,从左侧一直划拉到右侧——笑容如百合花一样灿烂纯美,那个手势,却充满了森然的杀意。
她虽然是抬头仰视着愈行愈远的直升机,清媚的容颜尽是冷彻透骨的寒意,让人陡然间生出一种她正俯视天下的错觉。
“萧……”突觉心慌,我低低地叫她,她应了一声,转过脸来看我——眼神温和,笑意恬淡,与方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抑或,都只是她的一面罢了……
第10章 萧·闺蜜
我默默地看着那架直升飞机载着蒋天越来越远,却生生控制住了心头的暴戾,没有追上去——以我现在的臂力和控制力,完全可以将一枚一元硬币当做炮弹一样击中直升机的油箱——但我并不准备那么做。
就这么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享尽荣华富贵又饱尝辛酸痛苦,然后,生不如死地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逃吧,蒋天!逃得越远越好……在我找到你之前,好好活着。
我盯着他闪烁不已的眼睛,悠悠地笑了。
“萧……”耳边是安然怯生生的轻唤,我下意识地收起了脸上灿烂的笑意和嗜血的眼神——我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唯有安然;我希望在她眼里、心里,永远都只有那个冷淡而孤傲的外科医生——那个曾经的、干净的萧明漾。
“嗯?”我看向她,面色自然而然地柔和下来,却并非刻意控制的表情,而是一看到她,心里的破洞就注进了温暖,教我没有办法冷眼以对。
她动了动唇,忽然指着露天广场上情况危急的几个男人问我:“要救么?”
我知道,她原本要说的并不是这句,不过没关系,只要她不说,我便不问——我扫了一眼那个挥舞着警棍与三只丧尸周旋的卫初,估摸着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于是摇了摇头,拉着安然隐在角落里,递给她一块巧克力:“看看再说。”
这个露天广场面积约在两百平方米左右,正中间是一座现代艺术雕塑,四周围着一圈浅浅的喷泉灯景,只有成年人的小腿高度,没有通电,便只是一滩死水,翻不起波澜。
除了那雕塑,整个广场上再无掩体——那四个先我们一步冲出商场大楼的男人自然成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