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夜颜脸上带着宠溺慈爱的笑容，除了这两个至关重要的人，其他的他都不在乎。经历了一次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他早就看开了。他只要这两人好好的，开心的，其他的，他自己会去处理。不再是像当初一般，让对方付出一切，牺牲一切来顺从自己。

古怡微微点头，抬手握住姐姐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露出一个甜丝丝的笑容。有亲人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比和丧尸打架还要好，比吃晶石升级的感觉还要好得多。她开始爱上了这种被人关心被人疼爱的感觉了。

韩絮一下子就被那个笑容萌得受不了，直接将小女孩儿抱在怀里蹭阿蹭的，“呼噜呼噜，哥，这么可爱的一孩子，你咋拐来的？真的戳老娘萌点啊～～”

韩容止笑了笑，脸色却是变得有些苍白，他能够感觉到病毒在脑子里面翻滚甚至渐渐要吞噬了自己的整个意识。如果没有原石，恐怕他现在就已经变成丧尸状态也说不定了。

夜颜脸色微变，他一把揽过青年的腰，踏步跨过所有人匆匆向他们的宅邸跑去。他知道对方能够支撑的时间不多，长江里的病毒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这人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恐怕现在很危险。

古怡似乎也是想到这一点，脱离了韩絮的怀抱，没有任何保留地施展自己的速度，仅仅只是一眨眼，她就跑出了所有人视线。病毒爆发，韩容止会遭受怎样的痛苦，他们没有亲眼见过，可是从对方每次都浑身是血地走出房间，可以猜出那是多么痛苦的煎熬。

韩絮似乎也是猜出了原因，眼睛也红了起来，她咬着牙，恨恨地瞪着对面的冷漠青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她的哥哥就不会变成这样，凭什么这人还可以高高在上地冷眼旁观。

这一次不是容止将自己困缚在房间里，夜颜看着青年眼角渐渐浮现的紫色纹路，手指的指甲渐渐变成黑色，一点点变长，锋利无比。他知道对方正在往丧尸蜕变，可是他没有原液，而原液对容止也没有任何用处，只能无力地看着那人蜷缩在床上，绷紧全身。

他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也痛恨那个自己不能好好护着这个人。夜颜将大门锁上，他看着那个似乎陷入癫狂的青年，看着他从床上跌下，看着他用身体去撞击带着棱角的家具，看着他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心里抽搐一般地疼痛。

强压住心里的痛苦，他迈步走到那人身边，将对方狠狠地压制在地上，“够了，容止，够了。”别怕，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所以不要不安，不要害怕。

失去了触觉的韩容止并没有就此停止，他挣扎得很厉害，脸上的紫sè_mó纹遮盖了大半张脸，显得异常妖异。墨色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地，偶尔有几缕头发因为血黏在脸上，挣扎了许久，他才一点一点地冷静下来。

夜颜本来还以为对方已经清醒过来了，却不料身下的人却不停地颤抖，本来尚有几分光亮的眼睛也渐渐被黑暗吞没。他愣愣地看着对方，忘记了去压制，直到看着对方缩在阴暗的角落，他才露出痛苦的表情。

原来，这五年，他都是这么做的。无助，痛苦，抓着那最后一丝稻草，努力不让自己被黑暗淹没。所以在面对那个以前的自己的无情伤害时，这人才会说那五年的梦碎了。

“容止，我……”夜颜露出苦涩的笑意，向前迈出一步，但又有些犹豫。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夜无殇的样子了，怎么给这人希望？难道要告诉这人，他是夜无殇，他一直都在对方身边，从来不曾离开吗？对方，会相信么？

在夜颜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角落的人动了动，他垂落在地的手动了一下，轻轻地朝着对方探去，“无……殇？”韩容止不确定地问道，但是很快便自嘲地笑了笑。那个人，现在恨死自己了，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而且，要是被他看到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恐怕他会直接一道雷鸣将自己杀了吧。

夜颜垂下了抬起的手，落寞地摇头，他终究不是对方的那个夜无殇，而他的韩容止，也已经死在自己怀里了。心里仿佛空缺了一大块，他看着那个陷入沉眠的青年，将其抱上床，自己则是理了理身上的衣物，转身坐在沙发上。

他不介意好好护着这个韩容止，哪怕这人不属于自己，但是他愿意好好护着这人。如果现在的自己，不能珍惜这人，他绝对不会让他伤害到容止的。前世那刻骨铭心的伤痛，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当门被穆少煌用钥匙打开时，他们看到的便是安然躺在床上的韩容止以及靠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夜颜，房间里的凌乱程度与之前相比较似乎好上许多，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只是看着已经露出了丧尸形态的青年，他们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才反应过来，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古怡轻手轻脚地走进屋里，看着床上的青年，又看着靠在沙发上的夜颜，眼睛里流转着困惑犹豫的光，似乎是不知道应该投进谁的怀抱比较好。最后经过一番考虑，她还是轻轻地爬上床，像当年那般抱着青年的腰安然入睡，小脸上满满都是幸福之色。

穆少煌见状，也只能轻轻地合上大门，不敢去打破这个安静而温馨的氛围。他们总觉得那三人，几乎可以说是亲密幸福的一家了，只是心里对夜颜的猜疑让他很快地撇开这个想法。只是他至少还是确定了一件事，那便是这个神秘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