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
跪在地上的超干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好。”
这个世上,不是努力就能成功,也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得到等价的回报,有时候以爱换不回爱,真心也可能错付。
如果自己只能带给太水伤痛,如果这是太水最想要的,那么他成全,他愿意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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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超干喊来无忧替他照顾太水,他也道了歉,说是自己无法履行他对小无虑的承诺了,然后还没等无忧开口说什么,超干就急着离开了。
夜已经很深了,超干独自开车在雨夜里前行着。
远离了太水所在的医院后,超干突然很迷茫,他不想回家,不想去找朋友,更不可能回公司,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在决定放开太水后,他好像突然间就失去了目标,一阵疲累袭来,超干突然很累很无力,他找不到前方的路,也似乎再也不会笑了。
漆黑一片的雨夜中,超干看不清路,在一个岔路口转弯的时候,谁知视野里突然闯进了一辆大卡车,可他已经来不及踩刹车了,迎面猛地撞了上去!
倒在血泊中的超干,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眼前全是太水,有微笑着的太水,生气瞪眼的太水,脸红害羞的太水,以及冷漠不语的太水……
然而,这些全都是他的幻觉而已,超干无法触摸,更不能拥抱,失落,郁闷,痛苦之后,超干就闭上双眼,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
第二日清晨,无忧刚把太水扶下床,堂弟太软就慌慌张张的冲进了病房,嗓音里还带着哭腔:“不…不好了!哥,太水,怎么办啊?超干哥他……”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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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超干第二次遭遇车祸了。
第一次是在他大学刚毕业那会儿,超干那一回很幸运,几乎没伤到什么地方,在医院休养了一阵子就安然出院了。虽然之后超干有点头晕、头痛的后遗症,严重时还会看到幻觉,但后来也慢慢恢复如常了。
超干不可能每一次都那么走运,这次他伤到了腿,大脑也受到猛烈的撞击,虽说没达到脑死亡,但脑组织也受损严重,导致他陷入了重度昏迷。
医生为他做了紧急手术后,超干脱离了生命危险,却没有一丝丝苏醒的迹象。
医生说超干可能是自己潜意识里拒绝醒来,害怕醒过来后,他又要面对什么可怕残酷的事,所以宁愿沉浸在美梦之中,也许会这么躺一辈子。
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无能为力。
超干的父亲和弟弟超硬听后点点头,知道医生们尽力了,也没太为难他们。
太水望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超干,眼神黯淡,也有种说不清的哀伤侵入肺腑,心想这是他的错吗?
要是他没有那么决绝的说出“走”字,赶走超干,或许超干就不会变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尽管超干爱耍赖,脸皮超厚,平常他也嬉皮笑脸的,似乎什么事都能一笑而过,但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超干听了太水许多冷漠绝情的话,终有一句是致命的。
无忧和小无虑不断安慰着太水,弟弟太软这时也明白超干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结婚对象就是太水,便笑着说:“太水哥,我想超干哥的梦里,应该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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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干就这样睡过了今年夏天,也在病床上度过了秋冬,一直到了年底。
很快冬去春来,时间匆匆流逝,转眼又到了新一年的夏季,超干也已经静静的睡了一年多。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太水每日都会抽空来看超干,他不说话,光是瞧着超干的脸,就能坐上一整天,大家也不知太水在想什么。
更多时候,太水会亲自动手,帮超干换衣服,擦洗身子,还有按摩四肢,不让他的身体僵硬,太水很细心,连理头发和修剪指甲他也帮超干做过。
日复一日,太水从不觉着枯燥无趣,只是默默照顾着超干。前几年太水在想,超干到底喜不喜欢他?而到了如今,太水希望超干有一天能睁开双眼,又冲他笑得一脸无赖。
这天,又有年糕朋友来探望超干。
超干交友广泛,他去年刚出事那会儿,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朋友糕,还有超干的同学同事糕,超干的很多朋友太水都没见过,也不认识,但他们似乎都对太水有点印象。
有的朋友糕一下子就认出了太水,说太水是超干那张最宝贝照片里的男糕,有的朋友糕也开玩笑喊了太水两声“嫂子”。
但今天来的这两位朋友,却有些特殊,一个阿姨推着另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进了病房。
女孩今年刚满十岁,应该也是奶黄馅的糕,她身上透着奶香,天然的金色卷发衬得小脸更加白皙,长相也是水灵可爱。
只不过,女孩身有残疾,不仅腿脚不便,她也听不到,没法说话,还是块聋哑女糕。
一见到超干,女孩的眼睛就弯成了两个小月牙似的,高兴得打着手语:“爸爸,我终于见到你了。”
这女孩居然自称是超干的女儿?!
太水惊了惊,随后陪她一道过来的阿姨糕解释说,女孩原本是无父无母,得了重病的孤女糕,后来有幸得到超干的资助,治好了病,又被送去了聋哑学校上学,这才能健康安然的长大。
在女孩看来,超干给了她新生,又为她取了新名字,所以就相当于她的父亲一样。
女孩与超干之前都是网上发消息互动,或是书信往来,并没有正式见过面,因为女孩住在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