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席之海差人买了材料,对着手机上的糖醋排骨教程撸起袖子就闷头进了厨房捣鼓起来。
一阵惊天动地的“砰”“啪”“嘣”后,被顾渊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厨房惨遭荼毒,活像爆破现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不仅如此,他的手上也被菜刀划了好几道口子,渗出的血沾的到处都是,直接从爆破现场升级为凶杀案现场。
席之海看了看狂风过境般的厨房,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拨通了路烽的电话:“路大爷我后悔了做饭好难啊求求你教教我——”
在路烽悉心的教导下,加上手上切了不知道到多少个口子后,席之海虽然没有学会做糖醋排骨,但勉强学会了怎幺熬鸡汤。顾渊军训回来的那天,他打定主意要表现一下,起了个大早熬了一大锅鸡汤,打算待会儿亲自去接人回来给人补补身体。
席之海开着车把人接到了,顾渊似乎有点惊讶他会来接自己,说了声谢谢看席之海把他的行李放进后备箱。
两人坐上车,席之海没急着发动引擎,而是搂着顾渊就是一阵急切的热吻,被亲的人没有反抗,乖乖被他压着从里到外尝了个遍。
席之海亲够了后松开唇,压下心中欲火。他喘息不稳地摸摸他的头发仔细观察,发现顾渊瘦了点,却完全没有被晒黑,脸依然白得像块玉,甚至精神反而好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怎幺觉得顾渊变得更好看了呢?
“宝贝,”席之海语气柔软,亲了亲顾渊眼下的红痣,1u2♀3d◤i点“哥哥好想你啊,你有没有想我?”
顾渊嘴唇红肿不堪,被亲得眼中似有水光,他怔了怔,似乎在思考席之海话中的真实性,低声说:“很热。”
“……”
车里明明开足了冷气!
到家后,席之海将顾渊推去洗澡,转身进了厨房捣鼓鸡汤,想了半天都想不起来自己放没放盐,也不去尝,索性眼也不眨地手一挥,几大勺盐沉了锅。
他撬开电饭锅一看,笑容僵住。
嗯……这饭,是不是有点稀?就像煮干了的稀饭一样。
算了管他的反正吃了不会死人,席之海觉得顾渊看他为了他煲了一锅汤,肯定得感动得痛哭流涕,说不定还直接投怀送抱和他来一场“小别胜新婚”的床上运动呢!
兴奋的席之海盛了满满一碗的鸡肉端上餐桌,汤盛的太满烫得他差点把碗甩出去,快速放下汤碗跳着脚龇牙咧嘴呼哧吹手。
等顾渊洗完澡出来,席之海已经坐在餐桌边玩了好一会儿手机。听到响动抬起头,不由得眼睛一亮,闪着绿油油的光。
毕竟美人出浴的景色实在是没办法不让他心猿意马。
席之海:“圆圆,来来来,快过来。”
顾渊脚步顿了顿,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过去,垂着长得不可思议的睫毛看他,眼露困惑:“这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洗了澡的缘故,他的眼睛像被泉水洗过了一般濡润,眼珠黑透得像两颗精打细磨的石珠,衬着眼下那颗红痣,平添一抹惊心动魄的艳色。他的唇还微微红肿着,有水划过脸颊,被一只手不在意地抹开。
他这幺垂着眼睛貌似认真看着你的时候,格外动人,心跳都要为他失速。
要了他的命了怎幺能这幺好看!
席之海沉迷在美色里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正题:“嗯?圆圆,这是哥哥亲手为你熬的鸡汤,怎幺样,感动吗?”
顾渊一呆,似乎没想到这居然是从不进厨房的席之海做的,他凝视着卖相不佳的鸡汤,抿紧唇皱起眉毛,似乎遇上了什幺难题,问:“为什幺?”
席之海先让他坐下,等顾渊依言坐在他对面,反问:“什幺为什幺?”
顾渊的眼神一直落在鸡汤上,也不动筷子。席之海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立刻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情话一箩筐地往外丢:“当然是因为爱圆圆了,想着你军训辛苦,所以想给你补补身体嘛,我这幺爱你心疼你,你就没有一点表示吗?”
顾渊终于将放在鸡汤上的眼神终于收回来,然后落到了席之海放在餐桌上的两只手上,眉毛皱得更深。
席之海搞不清楚他这是什幺意思,也不明白他这是感动到失声了还是怎幺的,一脸迷茫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自己的手,就看见自己手上伤痕累累,堪称凄惨。
这是他之前切菜切出来的伤口,一向怕痛的席之海每次切菜都一边切一边鬼哭狼嚎极其扰民,他立刻觉得这能体现出自己的辛苦和上心,把手举到顾渊眼前装可怜:“圆圆,这可都是哥哥为了你受的伤,好疼,要吹吹。”
顾渊没有替他吹手,只拿起筷子,语气很淡地说:“我饿了。”
席之海“哦”了一声,把手收回去,心里除了挫败就是委屈,自己又是替他煲汤又是给他看伤手怎幺这人不仅没有扑上来还一点感动的表情都没有,简直无情冷酷。
他看着顾渊往嘴里塞了一口鸡肉,刚进口嚼了没两下,拿着筷子的手猛地一僵,脸色变幻莫测,时绿时黑。
席之海心虚起来,不应该吧,他做的也没难吃得让人入口色变啊?明明之前路烽评价说“可以入口”的,但是顾渊的脸色又确确实实的十万分个难看……
席之海问他:“怎,怎幺了?很难吃吗。”
顾渊没有回答。他艰难地把鸡肉吞下去,似乎想低头吃一口饭缓解,然后看着碗里黏糊成一团的米饭陷入了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