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样子。

秦对对思绪一时没归位，反射性问：“你在干嘛？”

雷小虎摸摸脑袋：“我上厕所啊。”然后进去了。

秦对对醒悟过来，一看挂钟都十二点半了，难怪中午喝得烂醉的雷小虎都醒了。

上完厕所出来，雷小虎问：“妈你还不睡？”

秦对对答：“妈在想事情。”

雷小虎说：“哦，那我接着睡了啊。”

秦对对揣摩揣摩，估摸雷小虎同学还没完全醒酒，于是作不经意状问：“小肖到家了么？”

雷小虎很老实的答：“短信十点钟就说到了。”

秦对对有点郁闷，我在这儿思前想后，你们俩倒没事人似的？

秦对对想想，反正自家儿子醉成这样之后，睡醒起来会以为发梦，便拍了拍沙发说：“过来陪妈说几句话。”

雷小虎很不情愿的摸摸脑袋：“妈，头还好疼的。”

于是秦对对更确定自己儿子还是醉着的，要是清醒的，这会儿早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了。

“妈就问几句，问完你还是睡你的呗。”秦对对狡猾而强硬的如此说。

于是雷小虎很不情愿的挪到沙发上摊成一团：“你要问什么啊？”

秦对对想，我想问的就多了：“你有多喜欢小肖？”

雷小虎想了想回答：“我不知道呃。”

秦对对疑惑了：“你不知道？”

雷小虎摊在沙发上，蠕动了一下，回答：“没有他，我可能就读个本科，回老爸的公司混日子，你们让我干嘛我就干嘛，谈恋爱，结婚，生小孩，养小孩，慢慢变老，一辈子。”

秦对对想，废话，人不都这么一辈子么？

雷小虎醉言醉语却万分真实的说：“但我认识了他，喜欢了他，想跟他在一起，所以我很认真的读研，再申请留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什么而做，并且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秦对对忽然发现，自己养育了二十六年的儿子，第一次，自己不了解了。

而且，他所在做的事情和他所为的人虽然是非主流的，但他的态度却很认真。

秦对对很清楚，当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已经认真到这种地步，劝说肯定是不起作用的了。

所以，秦对对问：“你为什么喜欢他？”

雷小虎皱皱眉，答：“他很好啊。”

秦对对问：“比如说哪里好？”

雷小虎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哪里好，但是考虑无果，于是回答：“不知道，但在一起很舒服，不想放手，想就这样一辈子。”

秦对对头大了：“那你不要小孩了？”

雷小虎皱眉：“他不要我就不要。”

秦对对黑线了，说得好像你们俩在一起能生似的。

“你想没想过老了怎么办？”秦对对对于这个想就这样一辈子相当无语：“老了后继无人，谁照顾你们？”

结果，雷小虎很哲理的说：“那太遥远了，人首先要活好当下。”

雷妈秦对对败退，理性告磐，为了避免自己暴起伤人，秦对对说：“你去睡觉吧。”

雷小虎很淡定的说：“哦。”

从沙发上爬起来，走人。

看着自家小儿子歪七扭八的准备去爬楼梯，秦对对非常自信，雷小虎明天肯定不会记得今天说了什么。但是秦对对还是叫住了雷小虎说：“你今天就睡客房吧。”

雷小虎“哦”了一声，转个弯继续歪七扭八的往客房走。

雷小虎进房了，秦对对也开始上楼，一边上楼一边还在想，以后果果和小飞一起住了，就不能共用一个洗澡间了，可以把雷小虎的房间改成婴儿房，雷小虎就搬到楼下客房来住，反正也不会有小孩……

然后秦对对打住了自己的思绪，自己被自己狠狠地震撼到了，脚下一空差点摔倒，扶住楼梯的时候秦对对黑线了，自己是不是淡定的太过分了，居然已经很自然的考虑到雷小虎以后不会有小孩……

秦对对很抓狂，不能还没开始劝说就放弃啊！

最后，秦对对决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就算雷小虎想要说出来也要阻止，反正雷小虎现在还年轻，也许几年之后就真的分手了也说不定……

尽管看雷小虎如今的态度，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微乎其微，但是男人本来就都是花心的，更何况雷小虎那个不定性的呢？当然了，二十几年过去了，小肖好像是他恋爱生涯中维持最长并且还准备继续维持下去的人。

秦对对一边担忧一边无计可施。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秦对对和雷小虎之间的对话经常就是某个手机彩铃的模式。

“我想打……”雷小虎。

“打什么打……”雷妈。

“我想打个……”雷小虎。

“你想打就能打的么？”雷妈。

“我……”雷小虎。

“你什么你？”雷妈。

“……”

当然，只有在小肖这个么字眼出现的情况下才会这样。

每当这个时候，雷小飞在一边就开始笑的挠墙。

然后，雷家两兄弟得出一个结论，雷妈很不希望他们把这层玻璃纸捅穿。

雷小虎就问了：“那妈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雷小飞一手撑在沙发上，一手挑一支烟，眯着眼笑得让人极度想抽人：“妈不想你说穿，但又没有采取行动，似乎……心里很清楚大势不可逆，只是在挣扎而已？”

“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雷小虎不屈不饶的问。

雷小飞抚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