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毅宸椅在桌面上、饶有兴味地看他,「你要说我是兇手,也得拿出像样的证据啊。」
刘佑恩早料到他会这幺说,走过去抓住时毅宸的手翻过来:「证据就是——你手上的痕迹!」时毅宸的掌面上一条一条红红的浮痕,像是曾经用力拉扯坚韧的细状物,例如铁丝线。
「事发地点的正对面就是教官室,而且虽然是人少的午休时间,中庭也还是有一些学生在,兇手却选择在这个时间下手,明显缺乏事前规划。」
刘佑恩走到廊上,靠着外墙往楼下看。如果兇手当天是从这个位置将盆栽往楼下丢,算上已经撤掉的原本用来固定植物的护架,那幺要丢东西下去整个上半身都要探出台面。
这就是他之前一直想不透的事情,怎幺会有人用如此大胆的方式作案,但如果一切都是毫无计画的,那幺段澈之前的猜测就成立了——兇手就是个没有常理,冲动行事的人。
时毅宸点点头,「你是想说,并非预谋的兇手,唯一可能的做案方法,就是徒手将铁线掰开; 而证据就是我手上的伤痕,是吗。原来如此,竟被你看穿了。」边说,看了自己的手,笑着起身。
「都说兇手会二度回到作案现场,没想到真是这幺回事。」刘佑恩说,见时毅宸起身,便退后一步。
「阿宸,你……」刘佑旭看着时毅宸,又看看刘佑恩,最后再度看回时毅宸,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跟着佑恩一起胡闹做什幺。」
刘佑恩一愣,就见时毅宸再次不可抑止地大笑起来。段宇在旁边看得尴尬症都要发作了,终于不忍地走过来,摸摸刘佑恩那时额头上的伤:「呃,佑恩啊,你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刘佑恩不明所以地看他,这段宇那壶不开提那壶啊。段宇见王子殿下的脑袋如此不好使,又咳两声:「所以说,兇手就算手上有伤,也该好得差不多了噢?」
时毅宸不是兇手?刘佑恩愣了一下,又很快反驳,可惜说的话明显没有底气:「但是......但是......就算你的这个伤不是那天造成的,也不代表那天你人不在这里啊!」
「但是但是但是你也不能证明当天我人在哪里啊,大侦探。」时毅宸真诚地回应,接着又忍不住笑出来。
于是在时毅宸盛大的笑声中,刘佑恩伏在地面呈绝望状。
刘佑旭看着直摇头,今后得要刘佑恩少看电视剧。时毅宸的为人他是知道的,至少在证据尚未确凿的情况下,他不会怀疑他。
不理会在教室里胡闹的两个大孩子,刘佑旭步出教室往楼面下看。从这个高度往下扔重物,一个不小心,足以使人致死。但刘佑旭也认为兇手应该是冲动犯案,不过单只冲动不可能让人不顾造成手上伤痕、硬是去拉扯锐利物。
若是愤怒之下的冲动呢——刘佑旭心念微动,抬眼看左右大楼,共有四面大楼环成一楼的中庭,以这栋通识大1╩2╰3d∝i点楼为中心,右面是广电系的系馆;左面同样是通识大楼;不过离事发距离过远,没有干係;正前方则是行政与教学大楼。
「佑旭哥?」段宇见刘佑旭一直盯着外面看,疑惑地喊他。刘佑旭回神,转头问段宇:「事情发生的时候,佑恩在做什幺?」
「嗯……那时候在和我们说话,然后更之前被女生拉出来告白——啊,这个事情每过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佑旭哥你别在意。」
刘佑旭点点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便进教室去拿购物袋。段宇被问得莫名其妙,也回头看着外面研究起来,然后小声地啊了一声。
「我要回去了,你们两个不要玩太久。」刘佑旭走出去,回头叮咛道:「也别吵架。」
时毅宸笑瞇瞇地挥手,刘佑恩还趴在地上嘴里叨念着丢死人了。刘佑旭前脚刚走,段宇也探头进教室喊:「刘帅,我先去上课啦,你不要纠结太久噢。」然后往楼下跑得不见人影。
「你难过够了没啊,挺好玩的不是吗。」时毅宸拍拍刘佑恩的头,刘佑恩恼羞成怒地瞪他:「你研究室在隔壁,结果一点线索也给不出来,没用!」
时毅宸笑了一下,弯身将刘佑恩拉起来:「其实你猜得没错。」
刘佑恩正拍着裤子上的灰尘,没好气回问:「嗄?」
「我那天的确在这里。」
刘佑恩跳起来,戒备地盯着时毅宸,时毅宸无奈地搧搧手:「你到底多希望我是兇手啊,我是要告诉你,那天我看见他了。」
「看见?看见谁?」
「真的兇手啊。」时毅宸笑着,走出教室外比划:「那一天在我面前,从这个位置,往后面的楼梯跑下去。」
「你、你看见他了?」刘佑恩瞪大双眼。时毅宸点头,「正确来说,是看见他的背影。」
时毅宸说,那人似乎有固定的时间会待在这个空教室里做事情,在大学里,有挺多学生会像他这样利用空教室,时毅宸的研究室虽在隔壁,但较近的另一侧便有饮水机和厕所,楼梯也使用中间这一座,所以从没有机会,也没兴趣走到走廊底端的这间教室看。
事发那一天实在是巧合。时毅宸偶然回来拿东西,在研究室里听见外头传来好大的声响,出来便看见有个人影往最后面的楼梯很快跑下去。
「而且那个人平时好像也不想被人看见。」时毅宸开始在教室里打转。刘佑恩奇怪地问:「为什幺啊?」
「他过来的时间是和我错开的,很明显不想被我以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