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温暖熟悉的馨香直击灵魂深处,左瑜嘎嘎嘎地转过头,紧张喉咙**涩,“张、张欣?”
四目相接,沉默中似有万语千言。
再不复学生时代的沉静木讷,此时的张欣只能用芳华无边这四个字来形容,明艳动人的眸光如同定身咒语,让左瑜手足无措地僵在当场。
张欣见她沉默呆愣,故作不满地挑挑秀眉,“怎么,才两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嗯,有一点。”左瑜讪笑,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臂。双方现在这个距离,对她太致命。家里有心血管疾病的病史,必须谨慎。
张欣的落寞之色再也掩饰不住,转身迈步就走。
左瑜哪敢不追,拼命解释,“张总息怒,我昨天值班,累得真够呛,所以眼睛花了。”真不公平,明明是你自己变化那么大。
“左小鱼,你非要这样称呼我不可?”张欣猛地停步,颀长身姿挺拔如松杨,语气却冷若霜雪。
“好好好,欣欣,我像以前一样,叫你小欣欣行不行?”
张欣一愣,随即白她,“你恶不恶心。”
“欣欣同志,你这很明显是在搞差别待遇。”左瑜一脸严肃地开着玩笑,“之辉同志可以这样称呼你,作为他的战友,我要求享受同等的权利。”
张欣听完,立刻面沉如水,再没有了方才玩笑的温情:
“你能啊,你怎么不能,你就这样叫了我九年。然后呢,然后你凭空消失,了无音讯,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把什么事情都当作玩笑,当作没发生过吗?”
她语气寒冷,没有起伏没有音调,但左瑜能感受到这高傲之下的委屈与难过,忍不住一阵心疼。
年少时分的张欣是各科老师的心尖子,特点是文静好学,所向披靡。
她能做出的最活泼举动,就是在左瑜耍宝时,很给面子地拍手笑笑。或者是在左瑜想要抄她作业的时候,坚定地摇头拒绝。
年少时分的左瑜顽皮异常,却莫名地臣服于这种温柔安静的力量,很多年。
左瑜想起往事,嘴角勾起苦笑,“欣欣你看,现在没有我,你也过得很好啊,这样我,我就能放心了。”
张欣听完后也气极反笑,笑容诡异,杀气弥漫,“你放心了,就打算不要我了,就要一走了之?请问你是谁啊我的事情要轮到你来放心!”
妈妈,我好想回家啊。
“咳,这位民警同志,你能不能别哭了,”张欣感慨中透着嫌弃,鄙夷中满含痛心,“你这么脆弱,作为普通群众我很没有安全感,你还不如我家楚楚。”
“这位群众,你刚才的话都构成袭警了。”左瑜哽咽着反击,“而且楚楚不是你养的狗吗,**嘛拿来跟我比?”
“楚楚被家里的阿姨训了两句,昨天居然离家出走了,全家都很着急,这次叫你来,请你帮我把她找回来。”张欣好心地不再质问前事,将话转入正题。
你们家狗还真是有个性,还离家出走呢。
“可我记得楚楚是萨摩啊。”左瑜环顾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积雪,心都凉了,“这要怎么找啊。”
……
左瑜再次见到楚楚的时候,已将近傍晚时分。张欣早早被公司召回,家里只剩下她和保姆王阿姨。
王妈安顿好楚楚,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老姜汤,塞进已经僵硬不能言的左瑜手里。
“这大雪天,可怜见儿的,多喝点别跟阿姨客气哈。”
左瑜哆嗦着道过谢,眼角瞥过客厅角落,一只长嘴大白狗吃饱喝足,正窝在温暖软垫上打瞌睡。
“小左啊,有个事情要麻烦你一下。”
吃人嘴软的左瑜立刻狂拍胸脯,“您说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王妈的表情一言难尽,拉起她来到张家的餐厅。
梨花木大饭桌上,满满当当摆着碟子、碗、盆、砂锅以及牛奶锅,凡是左瑜目之所及,全是崭新的餐具,锃光瓦亮光可鉴人。
王妈颤巍巍指着餐桌角落道,“这位姑娘,我实在不知道拿她怎么办了。”
姑娘?哪有姑娘。
左瑜手搭凉棚,终于看见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女孩正似乎十分疲惫,手握半个糖馒头趴在桌上熟睡。
虽然看不到面容,其颈后纤长瓷白依稀可见,身量纤恰有度,四肢莹润修长匀称优美。
左瑜捏着下巴严肃沉思,思量着她身着芭蕾舞紧身衣,翩翩起舞作小天鹅状。
王妈见左瑜沉默,叹气:
“我见她把楚楚送回来,就把她请到家里款待,可问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像饿了几辈子一样,不停地吃东西直到睡着。”
“您为啥不直接报警呢。我们的警务综合服务站,现在遍布全市每个角落,两分钟出警,配合警情处置评分体系,包您满意。”
左瑜热情兜售自家产品,积极为老人科普。
王妈见她似有推脱之意,有点急了,“张总领导那么大的公司,是重体面的人。青天白日的叫一堆警察公安什么的上门来,街坊邻里多半会说闲话。”
左瑜听到一半,笑容就垮了下去。
这,这可真有点不尊重人。警察怎么了,来一趟就给您丢人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哎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