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我还在眷念梦里的那个深吻。宽松的睡裤下,是我情难自禁的反应……
做好三明治,端着热牛奶去敲他房间的门。门被反锁了,他又不愿见我了。
我担忧他身体的状况,不停地敲门:“穆恒,穆恒,你怎么样了?”
有什么东西被摔碎在墙上,他不耐烦地大吼:“你烦死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舒了口气:“早餐放在桌上了,我出去一趟。”
他没有回答我,房内又恢复了寂静。
也许我该向公司申请休假,在家好好照顾他。这样想着,就决定了。路过药局门口,停车买了醒酒茶,又去附近菜市场挑了几样我自觉能做的食材。拎着大包小包,想着他大概还赖在床上,不禁笑出声来。
我站在路边,看着他表情淡淡的往外拖行李箱,楼前停着一辆蓝色的出租车。
如果不是担忧他宿醉会头痛不能照顾自己,心急火燎往回赶,我大概会错过他的离开。
他选择我不在的时候离开,以后肯定也是不会再与我联系。他不是那种落荒而逃的人,现在却不告而别,也许真如小郑所说,是我在折磨他。
他这样坚定的决心,要斩断我们之间的联系,我还能怎样?就让他如愿吧。
走到他旁边,帮他拎起箱子。他看了我一眼,神情依旧淡漠:“我要走了。”
“嗯,你放心,我不会再拦你。”我低下头,将箱子搬下台阶,在司机的帮助下放进后备箱,又立刻跑去他身边,搀扶着他走下台阶。
他挥开我的手:“我没有那么弱。”
“我知道,我就是想……扶扶你。”我说话的声音连我自己都不大能听得见,但是他没有再拒绝。
我固执的一手挽住他的胳膊,一手揽住他的腰,以这种别扭的姿势扶他下楼。
那些夕阳下相携而行的老人,是否也是这样?
但相伴到老,终究是个奢望。
他若有所思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楼前的院子,长久无人打理,只剩几棵常青树孤零零地藏在角落,枯叶败叶横七竖八散乱在泥土里,风萧索而冷清。
指尖发木,我用力握了握他的腰,身体不由自主向他靠紧。
他微微侧头:“你冷?”
我一派平静:“没有。”脑袋继续挨在他肩头,笑一笑,“我怕你冷。”
不过七八级台阶,很快走完了。
他推了推我,让我的脑袋离开他的肩膀,嘴角噙着一抹不咸不淡地笑:“我要走了,我们……”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我懂他的意思。
我杵在车旁。他在车里看着我,我在车外看着他。
车窗玻璃的后面,他的嘴唇动了动,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叫我回去。
我没有动作。
他叹气,扭头不再看我,而是对前面的司机说话。然后,车身剧烈地颤抖,一如我颤抖的心。
他要离开我了。他真的要离开我了。
大脑里一片混乱,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清醒过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脸颊火辣辣的痛,他拖着我,拽着我从地上爬起来,我听到他神经质地怒吼:“突然冲上来,你想死是不是!”
司机也下了车,站在车头,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
我做了什么?我抱着头,茫然地环顾四周。
我疯了才会挽留他。他要走就走吧。
手肘磨破了皮,血一丝丝往外渗,站起来才感觉到脚也崴了。
我为什么像傻子一样。我应该立刻离开这里。我不用请假了,我该回去上班。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该在这里。
他捉住我的手腕,声色俱厉:“你又想干什么?”
我不去看他,也不想回答,挣开他的手,一瘸一拐往停车的方向走。
只是脚有一点疼,应该还能开车吧。
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也跟上来了,还将我打开的车门挥手甩上。
“你究竟想怎么样,通过折磨自己来折磨我是不是?”
露出痛苦表情的是他,不是我;所有的人都是被害者,可以申诉,为什么独独我不可以?
我佝偻着背,伸出手,小心地去触碰他的衣服,“穆穆,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为什么?”他突然靠近我,将我圈在他与车门之间:“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
我避开他希冀的目光,微弱的说:“我、我错了,我以后不会……”
他放开我,似是嘲笑我,又似是嘲笑他自己:“算了,不用再说了。”后退两步,毅然转身朝出租车的方向走去。
“穆恒!”我惊惶地叫住他,“别走……”
他没有回头,直挺挺的身子像一棵树,站在风中问我:“你爱我吗?”
我呆住,慌乱地眨着眼睛:“我、我……”
他苦笑,“我都明白。”
看他离我越来越远,我却不能往前走一步,滑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像是被堵住了的火山口,满腹的岩浆无法喷发,只能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埋首在膝盖里浑身颤抖。
疼痛离我太遥远。活着竟比死去还痛苦。
为什么我不能像欺骗严心雨那样欺骗他?为什么我要将自己推至如此绝望的境地?
他说他爱我,却为何还要离开我?
让我一个人……
“你满意了?”
恍然听见他的声音,我抬起头。他拖着行李箱站在我面前。
乍看到我的脸,他反应有一些奇怪,先是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