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试图击退怨念的反噬。
若大师兄有什么三长两短,如果……白简行根本无法往下想,如果没有了这个整天呱噪不休烦他逗他的人在身边,如果又恢复成最初独来独往的样子,那他余生还有什么喜怒哀乐可言!
内心的动摇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灵力也随着动荡的心境无法聚集,再加上催动清净决消耗不少灵力,灵力渐渐不支,白简行在与湛元的缠斗中逐步落了下风。
!!!
知退剑上的白光骤然消失,白简行瞳孔蓦的一缩——灵力枯竭!
失了灵力的知退剑在怨念暴涨的湛元剑面前不堪一击,两三下格挡下来,白简行便觉手臂酸麻如万蚁咬噬,十指已被怨气啃食得鲜血淋漓。
湛元剑锋倏忽一转,朝白简行胸口疾刺而去——
“大师兄,我定会护住你——”
傅成蹊混沌的双目动了动,似蒙起一层水雾,可惜白简行已无暇注意——
眼看便要一箭穿心——
一阵剑意与念力摩擦的尖锐声响,湛元剑在距白简行心口不到半寸之处突然顿住,阴寒的剑意也骤然褪去,如血红光消散在夜空里,咣当一声妖剑坠地。
御花园里鸟鸣婉转,水雾渐起,夜色又寂静如初,只有清冷的月光落在地上,照着那一把刃若秋水的开国之剑湛元。
此刻,在泠泠月色下,湛元剑不过是一把寻常宝剑,附着其上的怨念已尽数消散。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愣在当场,白简行面色惨白,难道,大师兄以自己为诱饵,强行将附着在湛元剑上的怨念引入自己体内?!
白简行无心顾及地上的湛元剑,将就要摔倒在地的傅成蹊一把捞起,此刻他已陷入昏迷,额角渗出细细的汗珠,面上无一丝血色,苍白的渗人,脸上若隐若现的似有道快要风干的泪痕。
雪庐的石凳桌案已尽数化为齑粉,白简行也顾不上地上的尘土,以半跪的姿势将傅成蹊的头垫在他腿上,一系列动作十分小心翼翼。
枯竭的灵源再次被白简行催动,强行打开灵脉让他似被千万根毒针齐齐扎入,浑身密密麻麻的疼,他按住傅成蹊眉间的双手也不住细细颤抖,却似感受不到身体的痛楚般源源不断为傅成蹊输入灵力。
大师兄,快醒过来罢——
*
此刻他正孤零零地站在镜室中央,千百面铜镜映照着那日的血光火海,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刺刀划破皮肉的嘶嘶声,鲜血pēn_shè而出的滋滋声,一声声如诅咒刻入傅成蹊的骨血里,明水城如人间地狱。
镜面一转,此刻的傅成蹊变成了孩童模样,蜷缩在刀光剑影横尸血海中暗暗抹着眼泪,小小的身子不住地颤抖,恐惧得不知所措,汹涌而来要淹没他的绝望感与无力感——
血海汹涌而来将他淹没,身子渐渐下沉,却在最绝望的时候看到一丝光亮,是一条会发光银白色的带子,他伸出手拼命抓去,溺水的人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一根救命稻草上,却出乎意料的,那条带子柔软如发丝,温柔地缠住他的手臂,一握住就无比安心,熟悉又温存的怀念感弥漫全身。
得救了——
四周的血水渐渐退去,哭喊厮杀声也截然而止,遍地尸骨也化作烟尘。
谢谢你——
*
白花花的日光落在傅成蹊的侧脸上,他睫毛轻轻颤动,片刻,缓缓抬起半帘眼皮,半梦半醒,映入眼中的,是梦里那条银白发光的带子,伸手一摸,柔软如发丝。
当然柔软如发丝,这就是白简行的头发!
此刻,傅成蹊正以一种婴孩蜷缩的姿态被白简行从背后搂在怀里,两个大男人如此蜷缩拥抱,画面相当之诡异。
显然,傅成蹊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刚醒来头脑还有些懵,他扯了扯那条‘带子’,质感和梦里一模一样,忍不住又扯了扯,那条‘带子’竟蓦地向上一缩,自个儿动了起来,从他指尖缓缓滑走,傅成蹊的意识骤然清明了几分,正欲睁开半眯的眼睛向上瞧——
一个沉冷中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
“哭够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打斗场面什么的,废柴作者尽力了orz
总之很鸡裂就对了,脑补一下。。。
殿下现在还是容易害羞,以后抱着抱着就习惯了。。。恩。。。
日常感谢小天使抱住蹭
第35章 返程
傅成蹊不用看也晓得,此刻正和谁同榻共衾。
压着枕子的右半边脸湿濡潮热,傅成蹊伸出压得麻木的右手一抹,潮乎乎的一片,微微咂舌,眼睛向下一瞟,一双修长白净骨节分明的手正紧紧的揽住他的腰。
自己以这副小媳妇姿态,躺在白简行怀里哭了一夜?
……
想到此番傅成蹊老脸一红,连抬头确认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一趟上京,几乎次次醒来,都是以一副一言难尽的姿势与白简行缠在一起,纵然傅成蹊脸皮厚,也受不住这三翻四次的惊吓,难不成是莫小公子的壳子与京城风水犯冲?
傅成蹊闭眼定了定神,深深吸了一口气,想了千万句开场白,最后只寡淡无味地说了句:“阿简,你不觉得有些热么?”
“嗯” 白简行淡淡的应了声,才渐渐松开揽在傅成蹊腰间的手,向后挪了挪身子。
“……”一时间彼此无言,从窗纸透过的日光热辣辣地照在脸上,傅成蹊一阵头晕目眩,蜷缩了一夜四肢酸麻无力,傅成蹊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