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出这是我强迫你,小伙子。我只看出你在邀请我,你在暗示……不,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是明示。在我问你是否有所表示时,你那么虔诚地跪下了,我又怎么忍心拒绝你,把你对我们敬重的帕西瓦尔·格雷夫斯部长的好意,彻底地碾碎。”
克雷登斯不抖了,在听完这些话之后,他停止了发抖。他的头低低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也不动。
“我只是顺应你的欲求罢了,克雷登斯,我的好孩子。”格林德沃对在场的人说,也对克雷登斯说,但更重要的,他还对坐在听审位置的帕西瓦尔说——
“我也很震惊啊,可能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假扮了帕西瓦尔,我代替他接受了你的进献,代替他……好好地享用了一回本应属于他的盛宴。”
这话刚刚说完,克雷登斯就剧烈地震颤起来。不是先前惶恐害怕的发抖,而是震颤。整个束缚椅都随着他的震颤摇动,他的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手背上有一丝丝的烟雾冒气。
但格林德沃还在继续,他需要再加一把火,让气氛到达沸点,他微笑着打量着眼前的孩子,感受着所有人都被他的话语吸引的成就感——
“哦,对了,你还叫我什么来着?对……我承认我就是想听你这么叫,我压根没抱希望你会叫出口,我没有逼你,但是你那么顺服,你连想都没有想,就叫我——”
格林德沃拉长着声调,体会着每一个字加剧克雷登斯崩溃的美好。
但那个称呼没有出口,格林德沃没有机会把那个羞耻到极限的词语说完整。因为帕西瓦尔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抽出魔杖,狠狠地朝格林德沃甩了一道,愤怒地吼道——“够了!混账!”
格林德沃被这一击扫过脸,歪歪斜斜地倒向一边。
几名傲罗立即拔出魔杖,指着帕西瓦尔。
主席也被帕西瓦尔的冲动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勒令他坐回原位。
帕西瓦尔却没有坐下,他的魔杖转过来朝几名傲罗挑了挑,沉着嗓子警告——“你们试试。”
主席勃然大怒,冲着帕西瓦尔厉声斥责——“你要**什么?你打算扰乱庭审的秩序吗?”
帕西瓦尔面向主席,这一次他的声调也随之提高,他没有坐下,也没有把魔杖收起来,而是依旧以一副进攻的姿态站在座位前,提醒所有的人——
“格林德沃在**什么你们看不出来吗?他在激发这个孩子体内的默然者,再用不了几秒他就成功了,他就可以趁乱逃脱。是我在扰乱秩序,还是他在故伎重演?!”
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转向克雷登斯,而克雷登斯也因为突然的打断,慢慢地平复下来,又从先前的震颤变成了瑟瑟发抖。
主席严肃地打量着他,思索片刻,扭头再对帕西瓦尔,冷冷地道——“我要求你坐下,你听见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