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帕西瓦尔问道,顺手又把书房门关好。
只见赛比慢腾腾地鞠了一个躬,又慢腾腾地把大脑袋抬起来,用那种令人心急的缓慢语调,道了一个火烧眉毛的消息——
“格雷夫斯少爷,那个陌生的家伙弄坏了玻璃瓶,还弄坏了自己的头,弄坏了我修建的草坪,还弄坏了今天的好心情。”
帕西瓦尔愣了片刻,听懂赛比在说什么的一刻心头一滞,狠狠地暗骂了一声,飞快地往院子跑去。
克雷登斯是个傻孩子,傻到不能再傻的孩子。傻到帕西瓦尔让他“没有见到瓶子飞过来,就一直继续”,他就真的一直在继续。
哪怕咒术出了问题,直接往他的脑门上撞,他也会一遍一遍地练习,一遍一遍地反反复复。
他打碎了一个瓶子,不清楚那个瓶子是砸在他脑袋上砸毁的还是被他咒术击穿的,碎片到处都是,克雷登斯的脑袋上也有破口。他好像永远会把自己弄伤,即便不是他亲自弄的,也会间接让别人弄伤他。
帕西瓦尔赶来时,克雷登斯正又一次把咒语喊出口。
他吐字非常用力,仿佛要用声音勾勒字节的棱角。一束光线也如之前几次那般从杖尖飞出,只是这一次非常夺目,非常尖锐。
它打在了玻璃瓶上,而这时克雷登斯应该往上挑起杖尖,使得瓶子先浮到空中,再往他的方向走。但还没等他调整魔杖的角度,瓶子则直直地往他的位置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