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正是逢魔之时。
巨大的妖船在奴良本宅上方腾起,载着奴良组的精锐们驶向京都的方向。沐浴着木鱼达磨漆黑无比的视线中,奴良滑瓢挥挥手,将奴良组的顾问留下看家,免得奴良组外出怼羽衣狐的时候,回头自己的领地却被别的妖怪势力染指。
木鱼达磨面无表情:总大将,你好样的!
不提被留下看家的妖怪们心塞,成功威胁了爷爷得到了同行名额的奴良陆生坐在船舷上,面沉如水。他的膝上横着神剑天丛云剑,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能够屠神弑妖的剑锋,天丛云剑的破坚之力对于身为主人的奴良陆生没有丝毫作用。
巴卫坐在不远处,微微皱着眉看向奴良陆生,神情里似是有些费解,盯着他的目光里像是在辨别着什么,努力在他的五官中寻找着什么影子。
三百八十多年前,在他成为御影神的神使之前,他在花街找乐子的时候被战神建速以天羽之斩所伤,重伤濒死,后来似乎被人所救。但救人的是谁,长相如何,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为此,巴卫暴躁了好一阵,怼妖怪杀人类都没有了兴致,反而专门找神明的麻烦。那阵子同样有些暴躁的恶罗王跟他联手,见天怼神明,能宰的都宰了。尤其是战神建速,砸神社,宰神使,巴卫做得不要太熟练。
也正是因为他行事太过肆无忌惮,他被围攻,重伤后被御影捡回神社,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成了御影的神使。
一做三百多年,直到御影大敌上门,他却被扔给这么一个小娃娃。
巴卫沉吟,真是越看越眼熟。不过,奴良陆生才九岁,当初他遇到那个人却是在三百八十多年前。
巴卫打量的目光十分隐蔽,但神明与神使之间的羁绊远超过巴卫的想象,在他看第一眼的时候,奴良陆生就感觉到了。嘴角微微翘了翘,奴良陆生不去看巴卫,心底弥漫着淡淡的喜悦。
小白与其他人,从来都是不同的。
不远处,大筒木优奈心满意是地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毛倡妓,一脸深沉地道:“纪乃姐姐,我觉得虽然陆生还小,但他撩妹……咳,撩汉的水平倒是很高深啊。”
毛倡妓掩唇轻笑,“这大概是和鲤伴大人一脉相承了吧。”
大筒木优奈望天,奴良鲤伴啊,噫,父亲大人也很帅啊。
盘腿坐在桅杆上,千手柱间打量着奴良组的空中战略要塞,有些羡慕地感慨道:“真不错哎,活着的船呢,比威兹曼的飞艇还要有趣。”
以着千手柱间如今的实力,他一看到这艘巨大的妖船就感应到了它的呼吸,瞅着船帆上半月形的眼睛,千手柱间被萌到了。
宇智波斑眼皮子不抬,他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道:“喜欢的话,回头抢过来不就得了。”天丛云剑和八咫镜也就罢了,八尺琼勾玉还是当初一条天皇交易过来的,结果都到了奴良陆生的手上,他要点代价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奴良滑瓢打不过他,出点血也是应当。
“抢过来?”千手柱间心中微动,下一刻他就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宇智波斑挑眉,黑眸看向千手柱间,“你喜欢抢过来有什么不对?”
千手柱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笑容闪亮差点晃花了别人的眼睛,笑眯眯地道:“我是突然想起来,咱们要是离开这个世界的话,想要带活物还得用积分来给它赎身,太不划算了。”
且不说这艘妖船值不值得花积分赎身,他们的账户上可是大大的负数啊。
千手柱间叹了口气,赚钱养家的男人,总是要考虑很多。
宇智波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千手柱间将妖船的事情放在一旁,转而专注在这一次的事件上。他摸了摸下颌,道:“斑,你说,咱们那位曾曾曾祖母大人,怎么和羽衣狐勾搭上了?”
宇智波斑的眼眸暗了暗,“大概,羽衣狐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吧。”
京都,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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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着白发女人的加入,收集肝脏的速度加快了许多,令羽衣狐能够提前计划开始孕育自己的孩子,但她对于腹中胎儿的觊觎令羽衣狐恼怒极了。
不断地重生转世,就是为了这个孩子能够用着最完美的身体最强大的力量诞生。对于一个母亲而言,没有什么比打她孩子主意更令她愤怒的事情。可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却偏偏有着连她都奈何不得的力量,在她做出合作的姿态时,没有妖怪愿意和她撕破脸皮。
那样太过危险。
但心中的怒火亟待抒发,羽衣狐转头就将自己的恼火转嫁给了守护封印的阴阳师身上。
花开院一族,乱象已现。
如今执掌花开院的是第二十七代当家,才能中庸,下任的当家悬而未决。原本进入第一封印的花开院秋房是个好人选,但在本家后裔花开院柚罗使出式神破军的时候,本代当家的心意理所当然地偏移到了花开院柚罗身上。
只是,不论她身上有多少潜力,她如今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她的天赋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做支撑。
而当花开院仅剩下来唯三的封印阴阳师在突袭羽衣狐时全军覆没之后,花开院柚罗即使拼尽全力施展出式神破军,将花开院第十三代当家召唤出来,花开院针对羽衣狐势力的反抗如蚍蜉撼树,眼睁睁地看着羽衣狐撕破了最后的封印,在二条城中以无数人类的肝脏为基石,孕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