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怡城的t大算是全国排名比较靠前的学校,许意的艺考考得不错,文化课自然也不用说,毫无悬念的上了t大。
许意把桌上的东西一一收拾好装进包里,退了座位,去搭电梯。
电梯门刚要关上的时候许意听见有人在后边喊等会儿,于是他就一直按着开门键。
进来的是一个男生,低着头,声音很低的对他说谢谢。
许意没看清他的模样,现在那男生正背对着他,个子很高,肩膀很宽,没来由的让人感到压迫,也让本就狭小的电梯轿厢显得更加逼仄。
出了电梯就能闻到雨后潮湿的空气,许意朝着宿舍方向走,电梯里的那个男生就走在他身后不足两米的距离。
许意不知为何觉得很不自在,就像有人在一直盯着自己。
到男生宿舍区的这条路,路上的路灯因为年久失修,灯光很暗,他下意识的回过头,撞上了那个男生来不及收回去的目光。
许意有些讶异,但他什么也没说,仅仅只是脚步停顿了片刻,就继续往前走,等他已经快要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回过头才发现一直走在自己身后的那个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他们学校一律是四人间,上床下桌,许意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只有自己头对头的对铺一个人在屋里,正带着耳机打游戏。
见许意回来,抬手冲他打了个招呼。
许意走到他边上,敲敲他的耳机,问他:“他俩呢?”
“好像跟别院的人吃饭去了,说是有很多漂亮妹子,这不大三了嘛,说要抓住大学的尾巴,争取脱单。”他对铺头也不抬说道。
许意也没问他为什么不去,因为他知道他下铺的这位兄弟一定会说“妹子哪有游戏有意思”,还是用的肯定语气。
他三两下爬上床,支起折叠桌,把电脑和数位板从包里拿出来,打算继续在图书馆里未完成的工作。
许意高中到外地集训期间养成了一个习惯,喜欢一边听音乐一边画画,这时耳机里刚好随机播放到《那些花儿》,猝不及防的,他想到了周遇景。
但就像歌词里唱的,他们最后还是散落在了天涯。
后来寝室里的另外两个人回来了,许意戴着耳机,开着不算小的音量,都能听见他们的声音,感受到他们言语中流露出的春风得意。
舍友之一对许意扼腕叹息:“许意,你不去真是太可惜了!妹子们个个盘靓条顺会来事儿!还特么能歌善舞的!真不愧是艺术团的,再说了,就冲你这小鲜肉模样,哪个妹子不拜倒在你牛仔裤下啊。”
许意重点有点跑偏,问:“艺术团?”
舍友点头,说:“恩,艺术团的。”
许意又问:“你们怎么会认识艺术团的人?”
另一位舍友抢答:“就上次我们院跟工商院打篮球,那个前锋是艺术团副团长,后来我们去打球又遇上过他几次,一起打过几回。”
许意点点头,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舍友敲敲他的床板,挤眉弄眼的问他:“要不下次,我们再叫他们出来聚聚,你也一起?”
许意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兴趣,“而且那个包装设计的作业你们都做完了?”
俩舍友默契十足的一起摇头,叹道:“我们跟你这种三好学生可不同,到时候随便做做糊弄糊弄就得了。”
许意摇摇头,一脸“我跟你们身处的不是一个世界”的表情。
许意曾经问过他这几个舍友,当初学美术是不是因为喜欢画画,几个室友听后一脸震惊,说当让不是,只是为了考上大学。但许意是真的喜欢画画,他喜欢握着画笔的感觉,他一点儿也不能说会道,于是只能通过画笔把想说的话画出来。
许意这些年不遗余力的成长成了与高一之前大不相同的模样。
高中最后的两年时间像是掺杂了源源不断的生命力,许意不再是瘦弱矮小的身量,他长高了很多,身材颀长,也逐渐变得开朗,他会和同学朋友们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会一次不落的参与集体活动,也会吃各种青少年爱吃的零食,他不再那么好眠,偶尔会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之前和艺术团妹子一起吃过饭的那俩舍友很雷厉风行,没几天就又发起一次聚餐,美其名曰“期末考试前最后的一次放纵”。
去之前他们死活要拉上许意,痛心疾首的说:“学霸也是要放松的,你这么没日没夜的画,你能受得了吗?”
许意已经到嘴边的“我能受得了啊”几个字,在看到他两位舍友“你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弄死你的”表情后识趣的闭了嘴。
吃饭的地点定在学校门口那条异常繁华的商业街上的一家备受好评的粤菜馆。
这两位舍友都是北方人,他们戳着许意的脸说:“看哥哥多照顾你,体贴你南方的。”
许意连忙笑着点头道谢,说:“谢谢两位哥哥体贴。”
许意本以为进到包厢会看见一屋子人乱哄哄的景象,谁知,只有十个人不到。
四男四女,加上他们仨,也才十一个人,一张大的桌子就能坐开。
许意的舍友给许意介绍,指着一个带着圆眼镜看着很有文艺气息的男生说:“这就是那个副团长前锋,陈继。”
圆眼镜男生指着坐在自己左手边的一个披着大长波浪卷发,甜美可爱的女生说:“这是我对象,郭媛。”
又把剩下的人一一介绍了一遍。
待到他话音落下,许意才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