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暗沉的星空中,北冕座以北,大小熊座与武仙座之间,有一条蛟龙灵巧地盘旋着。四颗闪烁晶莹的宝石星组成了那高昂着永不低下的龙头。它紧贴着武仙座, 华丽优雅的龙身轻盈地缠绕了北极星半圈。
如同此刻温柔环住腰间的手臂, 如同此刻轻缓起伏于耳畔的呼吸。
难以置信地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 反复多次仍旧不敢确定那会令人欣喜的图形,以及确认那叫人疯狂的少年。
勉强抬起手来,并不十分意外在枕边摸到了一根魔杖。忠诚的黑刺李木热切地发颤表示欢迎主人的回来, 而傲慢的龙心弦只慵懒地晃动一下算是打了个不太热情的招呼。拿起太久不见的这位老朋友抚摸片刻,尝试挥动它合上窗帘后,在一片幽暗中冲天花板上的星空魔法阵念出了时隔多年仍了然于心的咒语。
眼前的星空立刻被激活, 迸发出璀璨的光芒。勾勒出的各自星座轮廓中,最耀眼的必然是那龙身优雅的形状。片刻后自龙眼的位置pēn_shè出夺目的亮光,成群的流星雨以此为中心呼啸着席卷整个天幕,盘旋萦绕舞动飞翔, 在拱极区内永不落下。
这无比灿烂的景象中我颤抖着握住了腰间那只手,祈求给予更多这个俊美非常的少年切实存在的凭证。而他傲慢狡猾却又忠贞坚定的幻影却如影随形,他仿佛坚定地行走在那幻象的城堡中:有缥缈的远古神殿长廊,廊边拱窗下有奔流不息的滔滔河水涌出爱与仁慈望着他;有幽暗的地下王宫,宫殿外黑色的白杨树林折射着勒忒泉与谟涅摩叙涅泉上的金光照亮他的容颜;有黑色无声寂寂的大门,灵魂的光点与智慧的花纹在他眼中荡漾起粼粼波光。
而下一刻所有的幻象伴随流星雨的退去烟消云散。
伸出魔杖再一次颤抖着启动了魔法阵,看着那光彩绚丽的星空双目灼热地刺痛起来。我也许无声地流泪了,因为我渴望泪水打湿枕头;我也许没有痛哭失声,因为此刻我心如此满足安定。
因为,没有记忆的某个我那时没有退路的第一选择最终使海市蜃楼散去后,我还能抱紧这个男孩儿,还能将他温热的脸颊贴合在我胸前。
拉开窗帘,让那初升的太阳洒进屋内,温暖一个曾经最为可悲的家伙。
他空有神圣血统和无尽的神力,却不愿运用自己的先天优势,从未认真踏出一步去求问一切的缘由。明知自己可享自由却画地为牢,任孤单与死亡将自己完全围绕。
他空有真才实学和丰富的感情,却不懂展露自己的深厚情谊,不敢勇敢迈出一步去争取自己的幸福。明知自己萎靡消沉却放任自流,任自哀与自怜将自己完全吞没。
松开手起身,扶着床沿、椅子和沙发,这瞬间渴望独处的我艰难地把自己挪动到露台上。晨光甜蜜拥抱地这宁静的庄园,而我贪婪地注视着一切。
在大不列颠的巫师界,恐怕很难找到比这里更华贵优美的地方了。没有路经过,也不需要任何的路。无边无际的绿色田园,葱茏的树木和鲜花,清馨自由的气息轻快活泼地环绕这美轮美奂的建筑群。庄园魔法与麻瓜驱逐咒保证了这里幽静宜人,充满世外桃源般的雅趣。
这里住着那个满是黑历史混球的爱恋对象,曾是那个傻瓜白痴最为渴望进入的地方。而如今这个历经重重艰难回归的灵魂终于再次站立此地,没有人会比他更懂生命的意义与爱情的可贵。
在爱情开始的第一秒,也许只是一个眼神就拨动了厄洛斯的箭匣。那完全没有道理可言,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完全不相配,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就会那样自然而然的发生。
但同时,爱情里每一个精细步骤的时机、表达爱情的方式也同样重要。否则阴差阳错、有缘无分之类词又是怎麽诞生的呢?
——所以他们只配如顽童捉迷藏,或是猛兽猎食那般彼此追逐躲避、争斗不休,互相折磨得百孔千疮精疲力竭时,才会明白那完美的境界永无可能实现。
好吧,分明是小恶魔却冒充小天使的厄洛斯他妈,阿佛洛狄忒你的毒鸡汤朕先**为敬了!
至于说亲爱的花草树木飞鸟鱼虫天地万物,总而言之概而论之综上所述!中二少年果然不是一般人,凤凰涅槃的朕又回到seven哈的世界啦——
别太计较疑似格兰芬多吉祥物的某只野鸟乱入,在露台上看太阳吹晨风甚麽的显然是文艺青年才会**的事,糙汉子中二少年根本不太合适。
打了个喷嚏还是决定不勉强改最习惯的人设,艰难地再把自个儿挪回屋子里。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缓过这口气来,差不多理清思路的朕才迈出打探新世界(并没有)的第一步(更没有)。
显时魔法告诉朕这是光荣的1995年6月19日,星期一,上午七点零五分。
这麽说来,这个时空里的朕不知不觉已经睡到了十七岁,虽然没啥怪味浑身清爽可见受到良好照顾,但身体肌肉明显萎缩走路都不利索了就有点儿不够纯爷儿们。不过这意思是今年九月开学朕还得滚回霍格沃茨念完最后一年?哦该死的s的成绩……
慢着,九五年?!铂金小坏蛋和黑毛团子他们该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四年级三强争霸赛?
梅林的胡子!不知道老蛇脸被.**掉没有,老好塞德你可得挺住哇。
不,再等等,已经有了身体的老蛇脸应该不需要这麽大费周章地弄黑毛团子的血才对。
松了口气的我转头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