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为公主殿下效劳。”我试图转移话题。
“别去为难你的小精灵了,它可是因为你的出生才诞生的专属小精灵。”母亲嗔怪的斜了我一眼,“澍茨并没有不准你出门。”
父亲一个礼拜前把我从外祖父的藏书室提溜出来扔进这间刑房时说:“全部解决掉。”
全·部·解·决·掉。
很好,他确实没说解决完才能出门,也没说必须在甚麽时候解决完。
全是该死的惯性思维的错。
我将扯下来的领带重新系好:“算了。阿沙,再给我来一杯咖啡。”
家养小精灵迅速完成了我的要求,这一次我没那麽烦躁了。我觉察自己这段时间有些不对劲,很多时候的情绪波动太大。莫非是因为回到幼年状态,魔力与情绪都不太受控制?
我将怀表放在桌上,与母亲一边聊天一边看文件。
“真不明白澍茨为甚麽这麽逼迫你,我亲爱的儿子你都瘦了。”母亲端庄的坐在画像里的桌旁端起一杯红茶。
“其实这没甚麽。追究起来,也算是我自作自受。”我耸了耸肩,“多了解和学习也很有趣。”
了解与学习的结果就是我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我原居的那个二十一世纪的地球,虽然洲名国名甚麽的大方向没错,但有很多不一样之处。
具体而言,这种不一样从1715年9月1日开始。
这麽精确?
就是这麽精确。
这个日期鲜明的记录在迪厄多内家族谱的第一页上。
当然我想很多地球人都知道那个日期是法兰西成为历史上最强大时期国君逝世的日子。那位太阳王怎麽会和巫师有关系?
瞧瞧我的家族,请再想想那位君主的中间名。
简单来说,我的家族最初一直是存在于法国的纯血世家,从十三世纪开始秘密的与王室有了联系。家族为了生存,王室为了利益。狼狈为奸也好,合作共赢也罢,总之王室不太方便的事情巫师可以轻松解决,同理,巫师不太方便出面的场合,贵族可以轻易搞定。到十七世纪时,那一代迪厄多内的家主服务于这位未来大放异彩的君主。帮助他在暴.乱中先后两次逃出巴黎,帮助他坐稳王位亲政,帮助他实施一系列内外措施直到他去世。
也许这可以解释为甚麽他和教皇关系欠佳,甚至大肆迫害胡格诺派教徒,毕竟巫师和教廷关系用不怎样来形容都算是极度温和的了。
太阳王对迪厄多内家族也算投桃报李,甚至亲自将他的中间名赐下为姓,也给了贵族封号与领地,方便迪厄多内家在某些场合行走。但毕竟法兰西是个天主教国家,他的去世很容易暴露出家族的一些秘密。是以继任的家主决定离开法国去巴伐利亚开启家族生活新篇章。这样一晃眼到了十九世纪德意志统一,我们也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德国巫师。
至于我母亲的家族,墨尔温,挺耳熟的是不是,和那个在八世纪时消失的王朝有些相似对不对?你没猜错,就是那个与亚瑟王同一个时代的家族。
开玩笑,我可是系出名门。迪厄多内家真的是贵族,我们至今在麻瓜界都有封号和领地。至于在巫师界,德国的迪厄多内家的魔法阵与炼金术享有赫赫威名。
但是那又如何?上辈子我连这些都懒得去看,一门心思投奔英伦三岛。
数典忘祖,死的不冤。
说回来,无论是迪厄多内或者墨尔温,都巧妙的游走在巫师界与麻瓜界。两家都保留着很多纯血世家的习惯,保持距离且不低看。
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他们是普通人,我们有魔力;他们人数多,我们传承艰难。
我们不一样。
就是这样。
这种想法让我在最初来到这里时感到很舒服——毕竟之前我好歹也是个活了二十几年的麻瓜——但这个想法却给我的家族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第一代黑魔王崛起扩大时我的家族低调圆滑的躲了过去,但他被囚后有些不死心的追随者试图说服家主加入。游说失败直接诉诸武力,这一段家族的历史里并没有记载得很详细。
我只知道我的母亲当时已经怀孕,没有甚麽反抗能力被抓走用来威胁父亲。当我出生后因为血缘魔法阵的关系我自动回到了迪厄多内堡,而母亲...只留下了出嫁前唯一的一副画像。
在画像里她永远是个待嫁的幸福女孩,留在父亲最眷恋的年华里,成为他一生不能原谅自己的伤痛。
这一段我是这辈子才从母亲口中断断续续拼凑出来的。难怪父亲一直对我态度别扭,也难怪当年我要去加入食死徒那个黑社会组织的时候澍茨爸爸恨不能打断我的腿。
“——尔,拉尔,拉阳·迪厄多内!”
我手中的羽毛笔滴下一大团墨水污染了签名处,我叹口气用了个清理一新:“是的,母亲。”
“你又在发呆,难道真的是交了个小女朋友?”母亲促狭的冲我眯眼,“说起来你的爱情特使也该来了。”
话音没落,一只白头海雕展开它快两米的翅膀飞进来停在我面前,雄赳赳气昂昂的抬起左腿示意我。
我抿了一下嘴唇,它盯着我;我咳嗽了一声起身不看它,它直接一拍翅膀将我桌上的文件和墨水瓶全数摔在地上。
还好我及时用飞来咒把怀表弄过来了。
“该死的秃鹰!”我头疼的看着满地狼藉,“奥尔菲斯,你今天的晚餐没有了。”
它毫不在意的飞过来停在我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