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好友从自己脑海中清除出去,这才睁开眼睛,诚恳的看向谢知非。
现在任何一个可能有问题的人傅宗书都不会用,所以这让无情他们非常被动,但是顾惜朝不一样,顾惜朝是傅宗书自己相中的,如果顾惜朝愿意为他们卧底,那么一切都将迎难而解:“我们需要顾长老。”
谢知非已经完全入了无情的跟着无情的步伐跟着无情走了,只是这不妨碍谢知非保持自己的名士风度,语气淡淡的追问:“为何一定是长老?”
想想顾惜朝追杀戚少商的整个过程,几乎是遇人杀人遇城屠城,半点退路都不留。
如果顾惜朝同意为卧底,指不定顾惜朝还会变本加厉。如果这样的话,在事成之前顾惜朝身上会背负许多骂名,即便一切真相大白,顾惜朝依旧会被许多人痛恨,这件事会让顾惜朝陷入某种程度上的危险。
谢知非皱眉:顾惜朝陷入危险也就是变相的让长歌门陷入危险,长歌门陷入危险就代表着任务完成不了,谢知非拒绝!
但是无情不这么想,无情只觉得有谢知非这样正直的门主,长歌门的门风必定不同其他门派,那个与他素未谋面的顾惜朝怕也是心中磊落、不计个人得失的人由这样的人来探查傅宗书的秘密一定不会有问题。
无情叹了口气,对谢知非说道:“傅相是这一届考生的主考官,从这一点来说,顾长老也算得上是傅相的门生。而近些年来,傅相一直在网罗新入朝廷里的人为他所用,顾长老无论是自身才学还是坎坷身世都会被傅相相中,据我们所知,傅相已经在想法招揽顾长老了。”
谢知非头都快晕了:“……”
——虽然无情说得似乎很清楚,可是他还是不太听得懂!
无情见谢知非不说话,以为谢知非是不放心顾惜朝的安全,立刻有噼啦啪啦说了一堆,向谢知非保证顾惜朝绝对没有人身危险。
然而谢知非听得更害怕了,他当然不害怕顾惜朝有人身危险,他怕的是顾惜朝有这么多后手,被他盯上的人更危险了。
最后无情见谢知非一直不说话,便叹道:“诚如谢长老所说,当今大宋社稷危已,难道谢长门之前所言都是戏言吗。”
“我只担心,会引来更大的危险。”谢知非实在不知道如何同无情说,别看顾惜朝斯斯文文的,出手那绝对比阎罗还要厉害几分,根本不给人留退路。谢知非心里相信,这一次如果戚少商被顾惜朝追杀,有神侯府暗中帮助的顾惜朝很有可以一个不小心就把戚少商给玩死了,自己拿着逆水寒剑领功。
到了那时候,长歌门一定会名动天下,但绝对不是一个比较好的名声,到时候长歌门的大佬们指不定要给他邮寄什么东西过来。深受两个状态之苦的谢知非意味深长的对无情说道:“长老心中一直怀着兼济天下匡扶正道的心思,但由于他出身坎坷行事难免极端。此事关系大宋社稷,我担心若长老答应出手,为大宋故必不会留他人半点生路,我委实怕长老为此事伤了人和。”
无情呵的一声,对谢知非说道:“所以我来找谢门主。”
……
万里之遥,皇宴之后同傅宗书牵上线的顾惜朝回到客栈,召来自己的信鸽。
顾惜朝好笑的看着桌上的信函,傅宗书以东床快婿为筹码让他去办理通敌卖国的戚少商,事成之后他就是傅宗书的女婿。这似乎听起来不错,如果能成为权倾朝野之傅相女婿,何愁手无重权?
只不过……
顾惜朝冷冷一笑:一朝丞相居然对一个江湖草莽这么关心,可见诸葛神侯说的没错,傅宗书在李龄这件事上一定有问题。
顾惜朝将桌上的信函看完,放置油灯上点燃化作,静静的看着那封来自傅宗书的信函化作灰烬顾惜朝这才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青色的封面上只有两个字《莫问》。
再翻开,第二页上面只有一首许浑的诗: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
这首诗顾惜朝知道,许浑感慨国家衰落的悲怆。
顾惜朝挑了挑眉,他到没想到谢知非的武艺居然也同忧国忧民挂钩了,只不过人生在世忧千事不如做一世,便再往下翻看,只见第三页写道:学此功者需以武入琴。引气入声,共声和弦,拨弦成曲,凭曲定风。此功若大成,可以琴声音波撩动对手心脉,能使其陷入幻境难以脱身。
看到这里,顾惜朝心里一喜,叹道:“这倒风雅。”
他停下手,将桌上的油灯挑亮了一些,是已决定今晚要挑灯夜读了。
几日之后,白水县的长歌门飞来一只信鸽。
灰色的信鸽稳稳的停在虞先生的窗外,在信鸽的脚上绑着一根极细的竹管,上面刻着门主亲启。早上还未清醒的虞先生见到这只鸽子之后立刻醒了,顾惜朝会一些旁门左道,养信鸽也是其中之一,这只鸽子是顾惜朝早年养的,虞先生一眼便认了出来,他立刻将竹管带到了谢知非所在的水榭。
弹琴弹久了免不得熟能生巧成本能,闭着眼睛都能流利的弹一曲高山流水的谢知非当真是闭着眼睛,面露陶醉之色的铮铮铮。
虞先生见此,一直等到谢知非弹完一曲这才唤了谢知非一声跨步进入水榭:“门主,长老有信!”
顾惜朝的信?
谢知非看了看面露急色的虞先生,当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