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酝酿内讧了,忖着劲儿留船上使吧啊!”
“都赶紧的上船,别让人等着急了。”
“……”徐远南想说,其实我这瘸一条腿的没什么战斗力;徐远南更想说,洛叔,您好歹矜持点,欺负人不带这么积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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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泽如给他侄子准备的轮椅很奢侈,比两条船体中间的那条改成台阶的通道正好宽了那么一点,恰好如了洛翔的愿,可惜姓李的那哥俩竟然没有半点儿配合的意思。
李家是半白半黑的商人,近来势头涨得挺猛,从表面上看,就算还赶不上洛家势大但也差不多了,所以,李家兄弟不自觉的便挺直了腰杆儿。
说白了,他们觉着摆这席面,完全是冲着洛翔他爷爷的面子,一点儿也不觉得他们还需要再上赶着巴结洛家俩小的。
更何况,他们是来不计前嫌的,不是来赔礼道歉的,就更没有献殷勤的必要了。
因此,姓李的哥俩看着洛翔他们到了,压根儿就没打算上岸去迎,走到连舫边儿上意思了一下就停下了,隔着老远,笑眯眯地跟洛飞说着话,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儿像是关照子侄辈儿的长辈。
洛翔的面瘫脸没什么变化,但看着姓李的那几个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dennis,你看,这可真是什么人选什么地方。”
徐泽如悠然一笑,那慢条斯理的语气端的温文尔雅:“阿翔,你别太挑剔,偶尔在这种地方吃一次,坏不了你的胃。”
洛飞本来还在跟李德林说着客气话,竖着耳朵听了这一问一答,立马扭头看向洛翔,满脸心疼地来了一句:“今儿过来也不是冲着吃来的,等会儿你忍忍,少吃两口垫吧垫吧,等回家让张妈给你做酒酿圆子。”
“……”这战旗竖的也太他妈快了!徐远南垂眼,抑制不住地弯起了嘴角,他发誓,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但是,显然,还有比他更忍不住的。
李健仁吊着一条胳膊,满脸嘲讽:“矫情!”
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徐远南他们听了个清清楚楚。
彼时,洛翔正躬身打算抱徐远南起来,而徐泽如则刚好在洛飞不爽的斜视下拉住洛翔的胳膊说了声:“我抱囝囝,你把轮椅挪边上去。”
李德林瞪了李健仁一眼,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热情的招呼:“快,快,里边儿请,早就想请徐先生和洛三公子吃饭了,没想到直到今天才得着这机会……”
“咦?这小伙子是……”说着,看向徐泽如的眼光颇有点心照不宣,“难得看徐先生身边儿带人,快,里边儿请。”
“……”洛翔想望天。
“……”徐远南想让这猜测变成事实。
“啧!李总好眼光!”洛飞唯恐天下不乱地的竖起了大拇指。
李健仁哼哼着瞪了徐远南好几眼,拔高了声音,阴阳怪气的跟他旁边那个乌眼青的小伙子说:“大哥,你看,这可真是什么样的人找什么样的伴儿。”
乌眼青那小伙子视线不带什么情绪的扫过徐远南,落在李健仁身上,笑笑,没说话,但那意思显见是无声的附议。
不管是叔是婶还是叔他二舅子,哪个去搭理李健仁都跌份,徐远南觉着吧,他有义务以身作则让贱人明白什么是家庭教养:“小叔,我能插一句么?”
“嗯,可以。”徐泽如抱着徐远南下了台阶,上了河面上飘着的那条船,“但是不可以没礼貌。”
“是。”徐远南勾着徐泽如的脖子,弯起眉眼看向李德林,“李总你好,我叫徐远南,抱我这人是我小叔,带我出来见见世面……”
说着徐远南看了一眼吊着胳膊的李健仁,“没想到会碰见熟人,正好可以顺便跟建仁掰扯掰扯前两天那点子误会。”
“既然是误会,掰扯清楚了还是好兄弟,来,洛二公子,徐先生,洛三公子,里边儿请。”李德林笑眯眯地扬手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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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人,正好满满当当一张席面。
托李德林的福,老板姜琳亲自下厨,一桌子地道的江浙小菜。
自从上了桌,徐远南就闭了嘴,闷头只管吃,边吃边听着我方阵营三员大将跟敌方阵营两名帅才打太极,吃的差不多了,眼见着徐泽如一直没动蟹虾一类带壳儿的东西,筷子捅捅左手边的乌眼青男:“哥们儿,帮我拿个螃蟹,再夹几个虾呗!”
乌眼青男叫李建义,是李德林的老来子,据说也在t大上学,前些日子在学校里跟人打架受了点伤,他家老子一心疼,就托关系把他“保外就医”了。
李建义脾气似乎不错,徐远南指使他,他就好脾气的给徐远南拿了两个最大个的蟹子,弄了一餐碟的虾,最后还十分有礼貌的送了个微笑服务,整的徐远南十分不好意思,默默放弃了心底下的小算盘,专心给徐泽如剥虾剥蟹子。
白嫩嫩的虾肉无声地放进餐碟里,徐泽如不带什么情绪波动的斜睨了徐远南一眼,夹起虾肉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了足有二十下,这才咽了。
“徐先生这侄子可真懂事儿……”李三儿在接到自家大哥第三次暗示后,总算按捺着脾气开了腔,“哪儿像我家那臭小子,除了惹事儿什么都不会。”
“李经理说笑了……”徐泽如面不改色地啃净了送到嘴边儿的整片蟹黄,“令公子的拳脚最起码比我这不顶事儿的侄子强多了。”
手指尖儿上似乎还残留着温热柔软的触感,徐远南心神在半空中飘着,听见徐泽如的话,立马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