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钻进耳朵里,傅琅人趴在木头阑**上,猛然一个激灵站直了回过头去,同时就已经后悔了起来。真不该回头,更不该站在这,她难得回来一趟,一回来就看到自己又得生气,真应该早点搬出去……
她后悔得肚子疼,却躲不过廊上走过来的七八个人,正围着中间的裴瑟说个没完。裴瑟走得飞快,片刻间就到了跟前,没有看见她似的,抬脚就要进书房。丁觉正有事要她处断,也站直了跟过去:“公子,西山的冶炼厂送来一批新剑,还放在营里,本来林将军那里要……”傅琅松了口气,打算一声不吭当个石柱子,却见裴瑟走到了门口,突然一偏头向着她脚下说了句:“站远一点。”
傅琅哪里还敢多话,她让自己离她远点,那就该远点。她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才恍然想起来她背后这段高廊没有阑**,原来裴瑟是叫她离这里远一点!
想到这里,已经迟了,她一只脚已经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直觉下一刻就要被拍扁在湖边大石头上。
裴瑟凝神听着奏报,一只脚都进了书房,突然又大步流星走了回去,一把抓住傅琅胳膊把她从廊边抓了回来。傅琅连后脑勺都发麻,吓得不轻。腕上被裴瑟抓得死紧,还不松手,又抓着她走了几步,一直到傅琅背都贴在墙上了也没放开。
傅琅确实是怕了,眼前的人简直都认不出是谁,瘦成了个衣架子,衣架子力气还挺大,神色比上次还狠。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得成什么样。她索性心一横,脱口道:“你回来吧!我明天就要搬走了。”
裴瑟把钳在她胳膊上的手一松,扭头就进了书房。她大概只是回来拿个东西,只过了片刻就走了,身后还是呼啦啦一群人跟着问,她吩咐了几句,声音并不大,全被人盖了下去,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傅琅把手放在刚才被她掐的地方按了按又揉了揉,回去收拾行李,打算等丁觉回来就让他带路去那朋友的屋子住。她的东西不多,只不过打了一个小小的包袱,一边心想这些人都讨厌,裴瑟回来这么一趟才说了四个字,剩下的全被他们盖住,她的声音那么好听,以后多半再也听不到了。
行李收拾到最后,只剩下一支细长的金簪。那晚回来之后这金簪上面全是血,有她的也有五十三的,她本来不想洗,但总得洗**净。长豫说这是裴瑟生母的遗物,难怪裴瑟放在盒底。她那时候太鲁莽了,见了这金簪只是有三四分的喜欢,其实并没有十分想要,但仗着裴瑟脾气好,什么都要。得了裴瑟一句夸赞,就觉得这金簪的三四分的好看就翻了三四倍,变成了十二分的好看,就恨不得天天戴在头上。也多亏了这支金簪,五十三才能用命把她送出来,不然她也不能在裴瑟跟前又讨厌了这么多天。
她捧着金簪又看了半天,决定还是再留一留,走的时候再还给她。她手里握着金簪,怀里抱着包袱,躺在床上就沉沉睡了过去,外面仿佛是吵吵闹闹的,她睡得并不好,梦里下着小小的雨,自己在一座陌生大山上,道路两侧林木茂密,茂密之外的山崖下河流湍急,她不知在找些什么,一路向前走,爬坡沾了一裙子黄泥,下坡又手脚并用,摔了几跤,然后开始哭,哭得可太用劲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哭得太久了,头都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总算疼得醒了。
她一摸脸上,居然是真的满脸凉凉的泪,顿时觉得自己又烦又憎,就知道哭。外面天还是黑的,晴明的夜空中大大的月亮挂在中天,也真的是在吵闹什么。傅琅擦了眼泪出去看,见是书房那边亮着灯,心想不会又要碰到裴瑟吧?她又是一个激灵,蹿回卧房躲着。谁知乌兰也醒了,进来看了一眼,道:“傅姑娘,你也醒了?”
傅琅正穿着中衣趴在窗前,瞄着外面,被人撞破,多多少少有些尴尬,讪讪地下来,“啊,你也醒了,好巧啊!”
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嘿,今天不开点歌房~
第26章 第十四章(四)
她捧着金簪又看了半天,决定还是再留一留,走的时候再还给她。她手里握着金簪,怀里抱着包袱,躺在床上就沉沉睡了过去,外面仿佛是吵吵闹闹的,她睡得并不好,梦里下着小小的雨,自己在一座陌生大山上,道路两侧林木茂密,茂密之外的山崖下河流湍急,她不知在找些什么,一路向前走,爬坡沾了一裙子黄泥,下坡又手脚并用,摔了几跤,然后开始哭,哭得可太用劲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哭得太久了,头都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总算疼得醒了。
她一摸脸上,居然是真的满脸凉凉的泪,顿时觉得自己又烦又憎,就知道哭。外面天还是黑的,晴明的夜空中大大的月亮挂在中天,也真的是在吵闹什么。傅琅擦了眼泪出去看,见是书房那边亮着灯,心想不会又要碰到裴瑟吧?她又是一个激灵,蹿回卧房躲着。谁知乌兰也醒了,进来看了一眼,道:“傅姑娘,你也醒了?”
傅琅正穿着中衣趴在窗前,瞄着外面,被人撞破,多多少少有些尴尬,讪讪地下来,“啊,你也醒了,好巧啊!”
乌兰笑了笑,“姑娘别躲了,公子没回来。”
傅琅松了口气,“那他们在做什么啊?”
乌兰道:“听说桐江大堤今天又被冲垮了,公子连夜带兵过去了,安排赤玉守着沧浪台。门客们知道了,都去了书房找赤玉。”
傅琅听裴瑟去桐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