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木棍转身离开,突然听见有什么说话的声音。警觉地一回头,却看见洛芈和自己同样紧张的神情,看来他也听到了。
“阿岑,什……什么声音?”
“不知道。”岑勋还算淡定,这么大一座山,不可能只有他们二人,但令她他觉得不对的,是这声音,听着像人声,却夹杂着些许杂音,又根本听不出来在说什么,甚为怪异。
岑勋竖起耳朵仔细听,听见这声音方向竟是自己身后,喊了一声:“阿芈,跑!”
洛芈听到了,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却在听到的一刹那就逃了出去。哪知,这发号施令之人竟没有跟上,一回头,却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条恶心的触手,上面布满恶心的黏液,就这么紧紧缠在岑勋脖子上,将他吊了起来。
岑勋面色潮红,若再不救出,怕是要就这么被活活掐死了。
洛芈急得不行,放下竹筐,里边挑了根粗木棍,充当武器就这么冲了上去。可忽然又从旁伸出一根类似的触手,也将他紧紧缠住。
“阿……岑……不......不能伤他!”
洛芈此刻呼吸困难,相当痛苦地喊了一声岑勋的名字。随着那触手的收紧,手上的木棍落了地,他死死抓着触手想要放松些能够呼吸,却根本不可能。
他无意识之间,手头忽然松了。
那条触手一瞬之间,化为齑粉,飘散在空中。耳边传来那魔物震耳欲聋的恐怖喊声,可洛芈已经听不到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抬头,满眼是触目的猩红。
岑勋就这么吃惊着,看着他忽而冲到近前,一爪将缠住自己的怪物撕成碎片。自己落了地,忙爬到一旁剩的被他误伤。此刻的洛芈变得相当恐怖,毫无意识,像是在凭着本能撕扯着面前的一切。
周围居然藏了那么多魔物,此刻来不及逃窜,全部被洛芈撕成了碎片。岑勋只觉害怕,不知道就转眼之间,洛芈是怎么了。
随着最后一只魔物的惨叫,灰飞烟灭。岑勋已经看得呆了,弱弱地唤了一声:“洛……芈?”
听到还有声音,那人幽幽回身,面无表情,眼中的猩红更盛。就见他一步一步,十分缓慢地朝自己走来,在自己身旁缓缓坐下。
不知他是何意,岑勋又唤了一句:“阿芈?”
下一秒,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脖颈,几乎要将其捏断。
岑勋慌了,他竟然连自己也认不出来了!可他现在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如何能把他唤醒呢?
“阿……阿芈?”一道颤颤巍巍的呼喊,岑勋眯缝着眼看过去,是一道灰色的瘦小人影,跑了过来。可他已经没有意识想起来是谁了,他只是想着:不要过来!
洛芈回了头,眼睛一眯,手上的劲儿松开了。
岑勋躺倒在地上,然后就觉身上一重,似是什么东西也压了上来,便这么昏睡了过去。
岑琸目睹了洛芈伤害岑勋的全过程,难以置信,他不觉得洛芈会伤害自己的朋友,一定是有什么不对。他跑了过去,发现二人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他很害怕,怕两个忽然都像阿温和曾竹溪一样,死了。
一个道人从天而降,一掌拍在洛芈后颈处,吓了岑琸一跳。
“小子,不想死就走开。”那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留了撮小胡子,看上去依旧英气逼人。看上去应该也是个修士,不过他这身校服岑琸却从来没见过。
“这小子体质很危险,带回去别弄醒了我要给他加封印的要是醒了害死你俩随便别捎上我。”这修士说话快,岑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看他一脸茫然,这修士才又慢慢重复一遍:“带回去,小心点,我要给他加封印,放纵下去就是个灭世魔王!”
“哦哦。”
一人背一个,四人下山回了他们住的破庙。岑琸现在心里很不冷静,自己弟弟差点死在自己捡回来的一个小子手上,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他麻木地看着这修士搞了一大堆东西出来,摆了又摆,地上用石头十分困难地画了个歪歪曲曲的图,跟鬼一样。然后那修士给了他个眼色,示意他把洛芈放进去。
岑琸照做。
然后,他就连同有些清醒的岑勋,二人一起被赶了出去。
快入冬了,临近傍晚的风,吹着有点冷。
直到深夜,他俩饿着肚子昏昏欲睡,身后的门忽然被人打开。巨大的动静惊醒了二人,回头一看,是那修士。
“孩子们,进来吧。”那修士如是说。
他用不多食材熬了锅汤,然后就在火堆旁边烤火。
那边的洛芈正在熟睡,这修士说没有必要喊他,岑琸也不去多事。
见这修士不吃,他问他:“道长,你……不吃么?”
那修士抬眼,道:“我不吃,我辟过谷的。辟谷你知道么?就是修炼成什么都不用吃也能活着。”
岑琸也懒得去管他吃不吃,这修士又问起来了:“你们三个,能不能当我徒弟?”
岑勋还没反应过来,刚受了惊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倒是岑琸头一次很没涵养地把饭喷了出来。
只听说过求人做自己师父的,哪有求着做别人师父的?
以为他是不信任自己,那修士开始解释:“我不是什么坏人啊。我叫布玄文,号……我本来是居药山的门主,逃难之时同弟子们走散了,然后就遇到了你们。”
“逃难?不是所有的门派都去讨魔之征了么?怎的还要逃难?”
“你小子哪知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