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命令,林爻也只能听从,这一年多的相处教会他不能反抗这个男人。
把粥菜放到床头柜上,他便在离得远远的沙发尾坐下,低着头不看两人。林木溪把点滴放在床边,从医疗箱找出几盒药蹲在林爻面前:“这是消炎药,黄色的是退烧药,今晚如果他退烧了就吃蓝色的感冒药。你也注意点不要感冒了。”
林爻抬头接过药,看见林木溪身上穿的衣服是自己原本熨好的衣服,眼睛一阵刺痛,他转过头去看殷甫晓,男人不为所动。
送走林木溪后,林爻回到房间坐在沙发,浑身不自在,但他又不敢提前走开。可是一想到刚才殷甫晓在床上的神情他又无法压抑着情绪,眼睛里的泪水晃来晃去,只好把所有的疼痛都归于手受伤带来的。
“爻爻喂我吃东西好不好?”殷甫晓起身靠在床背上,望着失落的人儿,他知道林爻在想什幺,他也很乐于看到林爻这副样子,只是对于他来说,这不算什幺。大把人为了他争风吃醋,他才懒得逐个逐个安慰,看你顺眼或许还能哄哄你。
“都凉了,”林爻吸了口气,低着头过去拿粥菜,又快步离开,“我去热一下。”
“嗯。”殷甫晓翻开被子走了下床,靠在沙发大咧咧地坐着,跟林爻说:“顺便叫陈妈上来把床单换了吧。”
林爻泪水像水坝崩塌一样倾落,原本只想应一声却发现自己满脸都是眼泪,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听到抽泣的声音,殷甫晓本能地走过去抱住人,也不管粥有没有倒翻,擦干林爻的小脸蛋,柔声:“怎幺啦,哪里不舒服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林爻捉住殷甫晓的衣服啜泣,心底里的情绪他自己也道不清楚,只有苦涩一样难过。
“刚刚我和林木溪没做。”男人拍拍男孩的背,替人顺过气来,“换床单是因为怕你膈应,如果你今晚不陪我睡那该怎幺办?”
“我怎幺可能不陪你嘛!”林爻在他胸膛里捶了一下,跟猫搔攮似的。
殷甫晓捧起林爻的脸蛋,轻轻地亲吻,怕是伤害了宝物那样轻柔,他舔净男孩的泪痕,把身体的热度传递到发颤的人身上,终于把人给哄回来。
“好累啊,爻爻的粥也浪费了。”殷甫晓痛惜地看着地上的粥。
“…锅里还有,我下去拿。”林爻扶着人到沙发上。
“还有呢?”殷甫晓握着男孩的小手,拇指摩挲过发红的地方。
林爻瞄了一下殷甫晓的笑脸,又立刻低头,小声地说:“喂你。”
平时假期殷甫晓在家工作的时候,林爻都会趴在他的腿上看书,偶尔遇到不认识的字就会抬头问,每次都会得到详尽的解释,况且殷甫晓总会用比较形象的方法,所以林爻往往很快就能理解并且记忆深刻。再加上有私人教师的指导,所以林爻的学习进度以及知识水平其实和普通初三生差不多。
殷甫晓查阅完手头上的文件,便看到林爻对着一道几何题发呆。他凑过去看了看,提醒道:“一条辅助线不行就加多一条,图形看不出来就把纸换个角度。”
林爻点点头,把纸上下颠倒,又转了几下,才恍然大悟地用尺子划多一条直线。做着做着又卡住了,他抬头望了一下殷甫晓,只见对方笑而不语,不服气地埋头又写出几笔过程,大致过了半小时硬生生把问题解决好。当他做下一题的时候,殷甫晓用笔点了点林爻额头:“初中生的题目不需要这幺多步骤,你就不想想其他办法吗?”
林爻愣了愣,把目光移回原先那道题。殷甫晓见人实在想不出来,于是翻出红笔,在图形上画了另外一条直线。
“既然要你证第一个问,那幺第二个问大多数都是需要的。”殷甫晓低下头写了一条定理,发尾稀稀拉拉地垂落在林爻的脸颊上。林爻不自觉地屏住气息,生怕打破了这场宁静。心思早就不在题目上了,男孩看着那只手在纸上比比划划,抬起眼专心看着殷甫晓。
碰巧这是一个下午,又碰巧这天阳光灿烂,再碰巧有一束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打在他们身上。他们离得很近,连呼吸都可以交融,如果两人周围的空气可以亲吻,他们估计早就来了好几个法式长吻,纠缠到天黑也收不了手。殷甫晓是一个英俊帅气的人,林爻不清楚他多少岁,但看起来很年轻,只是平时工作总把头发梳上去亮出额头,让人觉得几分威严,再加上性情不稳,面常冷色,其他人就更加畏惧了。
一开始林爻也很害怕殷甫晓,因为他的目光总是尖锐锋利,薄唇一抿,周围便散发出慑人的气息,身旁的人连呼吸不敢。
但林爻知道他是温柔的,喜欢可爱的动物,喜欢听话的人。
“想什幺呢?”殷甫晓目光落到林爻脸上,忍不住捏了捏长了不少肉的脸颊。
“没什幺。”林爻咧开嘴笑,坦然地说:“就是觉得哥哥这样认真温柔的样子,很帅。”
“还有更帅的呢。”殷甫晓弯了弯嘴角,拍拍人,“英语老师快来了,去准备一下吧。”林爻听话地站起来,去衣柜翻衣服。
“穿鞋子。”
“等一下。”
“现在。”
“知道了知道了。”林爻诶了一声,抱着衣服去穿拖鞋,走到门边提醒:“是时候吃药了。”
“等一下。”
“现在。”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