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当时赵初胎撕心裂肺的巨大哭声,像空袭前的警铃一样,在他耳畔嗡鸣好久。也记得自己心脏像被开了一枪,又放在火上灼烤的感受。好在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如今听着赵维宗在里屋的嚎叫,孟春水竟感到一种真实的幸福。是早上大汗淋漓醒来,听见屋外的鸟叫,意识到刚才都是噩梦的那种幸福,就像蒸笼上排满大枣的发糕、抽屉里塞满硬币的铁罐一样,踏实,又沉甸甸的。
这时赵初胎也不哭了,好像还在忍者不发笑。她问孟春水:“我哥这是吓得大叫吗?”
“嗯。对于害怕打针的人来说,针头扎进去之前往往是最可怕的。”
“你怎么知道他怕打针的?”
“有一回我校服裤腿被课桌没切干净的铁皮剌了个口子,他从班主任那儿拿了针线帮我缝,”孟春水眼里泛出笑意,“我发现他全程都在手抖,缝完之后居然跑厕所把那根针扔坑里冲走了,深恶痛绝的样子,还让我不要告诉淑芬。那会儿我就差不多猜到了。”
“还有这回事,我哥也太怂了吧,以后他再说我胆小,我就亮出这事儿来。”
孟春水摇头:“其实他是一个很勇敢的人。”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