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蔡的城门其实算大了,但此时却也显得无比窄小,毕竟再大的城门也没办法让数万的楚军一下子出来,城门的宽度不允许,叶煜建造的石板壕桥的宽度也不允许。
叶煜如今就是等着老鼠从洞里出来的猫,出来一只杀一只,楚军完全陷入被动状态。
纵然项燕身后先出来的是一支精兵,能以一敌十,可是攻击他们的秦军是出来的楚军十倍还多,更多的楚军还城里无用武之地。
这时候,城墙上的守兵倒是有些优势,有将领注意到这一点,带人上了城墙。
但等他们就位,迎接他们的又是秦军无尽的石头。
项燕一击肘击,打退身后一个想要偷袭的秦兵,又在他反应之前将宝剑**入他的胸膛。他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这些冲着他首级扑上来的小兵。
尽管他已经老了,可却丝毫不逊色于那些年轻将领,杀了半天好似也不累,甚至一直在前进,试图冲破叶煜的包围圈。
作为主帅,朝着叶煜攻来的楚兵也是不少,他同项燕一样身边的敌兵不曾减少过。
耳边又是石头攻城的声音,又是兵器相碰的声音,更有不曾间断过的厮杀声,此时的战场和先前那肃穆的情形全然不同。
在马下的尸体逐渐增加的时候,作为主帅的叶煜和项燕距离也越来越近。
若他们是同一军,或许能形成一幅背靠背并肩作战的景象,然而事实截然相反,这两个眼中厉色的将军很快就遇到了一起。
然后,攻击!
金色的铜制宝剑与漆黑的湛卢相持,叶煜的眉头因为使力而皱了起来,项燕也是差不多的模样。
两剑交接摩擦出了刺耳的声音,暗暗使力的手却并未因此而放弃。
久经沙场,项燕的目光也也成了无形的兵器,若是与之对视,必然会因为他的戾气而退缩。
叶煜近距离对上他的双眼时也是为之一震,以他的心性还不至于退缩,但是只是这一瞬的疏漏就险些验证了目光也能杀人。
宝剑悬停在他鼻尖前一点点,这可不是因为项燕手下留情,而是他堪堪抵挡住的结果。
擦得发亮的剑身照出了他的身影,其形势好似要将他劈成两半,叶煜双手微颤,却是死死地握着剑柄,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刚才慢了几息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项燕握剑的双手再度使力,却发现没办法前进半点,只好瞬间撤剑,欲在叶煜身形不稳之时再攻。
叶煜也料到他会有这一手,在项燕撤力后自己并没有收手,而是顺着刚才抵御是用的那股力道,狠狠冲项燕挥去!
两人再次战作一团,身下战马也随着主人在原地兜了几个圈,步伐有时极快,眨眼间就从东边转到了西边,有时又像是陷入僵持般缓慢。
原本那些前赴后继的敌兵现在也没再出现了他们身边了,好似有个真空圈。不过边上的战斗依旧激烈无比。
以项燕的能力,无怪乎他能百战百胜,交手之时叶煜都几番险些落马,这是他从戎多年来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
顶上的太阳火辣辣地照着,他又聚精会神地应付着老将项燕,几次生死一线,不多时,他已是汗如雨下,唯有目光没有半分动摇。
项燕也觉得眼前这个年轻将领十分棘手,他觉得如果自己再年轻几十岁大概能将叶煜斩于马下,只可惜在他现在没能第一时间取了叶煜首级,屡屡被避开杀招之后,就更难办到这一点了。
两人你来我往不知多久,似是过了几百回合,才在一声宝剑碰撞后,身下战马如心有灵犀,纷纷携着主人后退了几步。
余光快速扫了扫战场,周围已是遍地尸骸,除了项燕和零星的几个将领,其他楚军已经渐渐被逼退了。
只因从刚才在附近的那些楚将都还在,项燕在激战之时才未注意到这一点,此时不由得面色凝重起来。
叶煜却是一副越战越勇的样子,双眼熠熠生辉,好似还能再战个几百回合。
不过项燕却无法再奉陪他了,他四下里望了望,知道转机已经被叶煜拦截,就算再战下去也只是让楚军一个个消耗光罢了。
“回城!”他拽了拽缰绳,替几个陷入苦战的手下斩尽敌兵,不再做无谓的损耗,一起退了回去,关上了被修好的城门。
此时叶煜才稍稍放松下来,空出一只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有的汗水被睫毛阻挡着,眨眨眼睛就落了下来。
“将军,不继续追击么?”同样参与了此次战役地章邯说道。
叶煜摇摇头,亦是意犹未尽地叹息一声,解释道:“项燕大军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也没有投降的打算,我们不过是仗着主动的优势才略占了上风,若是此时强行入城,那就要形势颠倒了。”
章邯看着战场上的情形,颇为遗憾。
虽然没有下令追击,但是叶煜却选择了围城。
他回到了营帐后,也是酣战了一场的乐叔等人也回来了。
“一切如你所料,其他城门果然军队打算出来,但都被我们封死了。”乐叔说完后,坐下大口地饮着寡淡的酒水。
这就是项燕的转机之一,正城门被堵,那就从其他城门出来,其他城门就算被堵想来也比正门容易突破。只可惜叶煜让人围堵着不说,还砸了吊桥,又不搭石板壕桥,让那些人想出来都不成。
也是多亏了护城河的福,他们甚至都难以用沙土石块垫出来,唯有从里面搭木壕桥。
然而和正门一样,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