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落。

不是局中人，谁知道那漫长岁月中的五味陈杂，一言难尽？

谁能判断，或者定论？

眼泪终于落下来，如暴雨倾盆。

埃尔隆德摇摇头，将那沉重压抑的情感放在一旁，盯着吊水看，“你说的对，我应该反省，下一次一定对你的美色视而不见，专心发掘你的心灵美。”

瑟兰迪尔弯起嘴角，“那大约我们就要失之交臂了。”

“别说话，睡一会儿。”埃尔隆德轻轻替他拢拢被子，“我一直都在这里，你安心睡。”

瑟兰迪尔疲惫地阖上眼。

恍惚中，有人朝他靠近，呼吸声很轻微，像是怕惊扰到他的休息。

是谁？

瑟兰迪尔艰难地从睡眠中挣扎起来。

一双褐色的眼眸安静地打量着他，脏兮兮的小脸上交织着难以言说的内疚和期待，手里捏还着一只梨子。

“是你？”瑟兰迪尔眨眨眼，“下次可不要乱跑了……”

“我没有乱跑。”他低头将梨子调过来翻过去地把玩，“如果你不追我的话。”

“可是你拿了我的钱包……”

“我只想买个面包。”他对自己的行为毫无羞耻感，“只有你的钱包是随随便便露出半截在口袋外面的。”

“你父母呢？”瑟兰迪尔无视埃尔隆德越皱越紧的眉头，轻声问。

“我不知道，也许早就死了，有时我会编一个故事去找那些慈眉善目的老奶奶要一个面包或者三明治。”他撇撇嘴，“你想不想听我编故事？我有好多好多版本呢。对了，我给你带了一只梨子，是新鲜的。一个大婶儿把它们装在篮子里，你知道，她就那样拎着，然后眼睛盯着红绿灯，完全不知道我站在旁边。”

他笑起来，眼睛里有一点狡黠和世故，完全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或许我不应该拿两个的，她一定是发现了，可是她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她把脸转过去，当做没有看见。”

“埃尔隆德……”瑟兰迪尔将眼神转过去。

埃尔隆德知道他的意思，从钱包里掏出一张20元的钞票递给他，“等会自己去吃饭。”

男孩有些喜出望外，他笑嘻嘻地对瑟兰迪尔说，“你真好，他们都让我不要来看你，说你醒来一定会打我的。”

“那你为什么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