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埃尔隆德不去接话茬，只是将橙汁递到他的嘴边，“喝一点，睡吧。”

瑟兰迪尔想说的话被橙汁堵了回去。

【et】一指流沙（二十）

小男孩每天中午都会来医院探望瑟兰迪尔，每次都带着礼物，有时候是发硬的面包，有时候是喝了一半的奶茶。

埃尔隆德将它们放的远远的，等他一走就丢进垃圾桶，甚至还要用消毒水喷洒一番。

“我不是讨厌他，只是你现在不能生病。”埃尔隆德解释道，“等你完全好起来，我当然不会**涉。”

瑟兰迪尔遗憾地看看垃圾桶里的蛋糕卡片，上面印有漂亮的婚庆蛋糕图样，还被人用蜡笔画出一朵花的样子，小男孩用那样得意的神色告诉他，“这是我的财产，街口最贵的蛋糕店开张的时候派发过这种卡片，每一张都可以兑换一只纸杯蛋糕，就是上面有红红绿绿的糖人，还有奶油和小星星的那种，我问过了，这张卡片永久有效，你什么时候想吃都可以去兑。”

他说这些的时候，神态认真庄重，像一个国王慷慨地送出自己的领土给心爱的大臣。

“就留这张卡片，可以吗？”瑟兰迪尔轻声问。

埃尔隆德叹息一声，将卡片取出来，拿纱布蘸了消毒水，将它擦拭一新，这才搁在瑟兰迪尔的床头柜上，和那些蓬勃的鲜花放在一起。

瑟兰迪尔露出一个笑容，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气，“埃尔隆德，等我好起来，我要到他住的地方去看看，顺便给他买几套换洗衣服。”

“那样的孩子，除非你天天给他洗衣服，否则永远不会**净起来。”埃尔隆德摇摇头，“当然，如果这个意愿能让你快一点好起来的话，我没有意见。”

“你多久没去学校了？”瑟兰迪尔向他探出手。

埃尔隆德急忙放下手中的纱布，将他的手攥在掌心，“大约十五天吧。”

“哦，你的项目可等不了那么久。”瑟兰迪尔叹息，“我好多了，不用成天守着我。”

“嗯，等你能下床行走，我就回学校看看。”埃尔隆德坐在他身边，俯下身去吻他的额头。

“让加利安来陪我一天怎么样？换你回学校看看，顺便睡一个好觉。”瑟兰迪尔温柔地望着他，“你都有黑眼圈了。”

“加利安不细心，他来陪你，可能只顾着自己吃零食玩手机，不会留意吊水还剩多少。”

“哎呀！刚到门口就听见有人说我坏话！”加利安气呼呼地走进来，“什么叫我只顾着自己吃零食玩手机！”

他对着埃尔隆德龇牙，晃晃手中的大包小裹，“你认识瑟兰迪尔才几天？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他喜欢吃什么我都知道！”

埃尔隆德也不生气，只是接过加利安手中的袋子看了看，“披萨味营养米粉，混合果汁，每日坚果，薯片，油炸小麻花，麻辣小龙虾，芥末蟹柳，咖喱牛筋，好多鱼，奥利奥，瑞士莲黄油芝士心巧心珠……”

埃尔隆德看一眼瑟兰迪尔，“你确定要他留下来？不用我乱棍打出去？”

“我确定。”瑟兰迪尔笑起来。

加利安一把将袋子夺回来，硬着头皮说，“只有米粉和果汁是给瑟兰迪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