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雇来的车,忙着乔迁入住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旧宅。本来柳随风他们赶着夏末秋初抵达的重庆,一行人浩浩荡荡下了火车,先寻了处临时寓所住下来,准备消消停停地找处长久的宅子,慢慢安置。不想跟他们一道来重庆的东边客,均是揣着相同的心思。他们中一部分在当地有好友亲眷的,早早就置下了屋宅,供其安身。预算紧张的小户人家,则打探着赁两间小室,跟其他精打细算的住户一道,挤在同一处小院里,共享一洞院门。临江的旅店和客栈,不多时,就被刚下船的难民挤满,花花绿绿的行李袋,一直延伸到大街上。对面做早点生意的本地人瞧见,互道“来了好多下江人”,而他们自己,则自然是“上江人”了。
适合的房子不好找。柳随风领着鞠秀山在山城跑了小半圈,冷风飕飕的天气,硬是跑出了一身的汗。重庆坡路多,黄包车和汽车都不好走,只能上马路绕大圈,非要攀坡子,只能坐个叫滑竿的玩意儿,两个人抬着,一高一低,便于上下坡。柳五瞧了一眼那坐在中间椅子上的妇女的窝囊相,就不愿意尝试,硬是拖着鞠秀山上坡下坡,跟抬滑竿的苦力和黑瘦的行人擦肩而过。一路上,川音盈耳,调门弯拗,显透着不同寻常的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