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仇敌。
血和雨喷洒出来,溅了漠之尘一身,把还是少年的漠之尘惊的吓坐当场,只能一声一声的唤着师父。
叶雪清却没有皱一个眉头,把长风重剑斜插面前,对漠之尘说,“以后,你们的师父便死了。”
漠之尘不懂什么意思,仆上去抱住叶雪清的身子,求他赶紧止血包扎。慌乱中扯开了包裹师父的红氅,露出了其中青紫的伤痕。
叶雪清大怒,一把扫开了漠之尘年幼的身体,甚至要持剑相对,但是半晌回过神来,低声道了句抱歉。尔后裹紧了衣物,脚步迟钝却坚定的离去,没有回头看一眼,身上只携了那一把轻剑。
那把轻剑,漠之尘记得,名叫“逍遥”。
寄托了叶雪清此生逍遥的愿望。
直到夜深,漠晚风出来寻他的时候,也只见到了血泊中抱着长风重剑和一条断臂哭的嚎啕的漠之尘。
漠晚风问他时。
他却说,我杀的,是我杀的。
漠晚风不信。
他又大笑说,为了得到师父的长风重剑,趁他受伤的时候,这条断臂就是证据。
当时漠晚风就发了疯,连砍了他数剑,差些也把他一条手臂砍下来。那夜,漠之尘就从藏剑山庄中逃出,带着满身的伤血,和一把长风重剑。
从此,叶雪清销声匿迹,漠之尘恶名渐起。
父和师,由此俱已不在。
这么多年,他也如当年师父一般,寻找着伤害师父的凶手。每当回忆起那个雨夜,总能发现更多的蛛丝马迹,串联起来的一切,却更加让漠之尘震惊和难以接受。
而这所有的原委,漠之尘决定全部烂在肚子里,笃定绝不会再告诉第二个人,就算是漠晚风也不行。
叶雪清,就要如冰雪一样冷清,决不能被任何事情污染。那是他们的师父,也是他们心中最后的圣地,他誓死也要守护。
忆起这一番旧事时,漠之尘整个人都在微微的发抖,手中也不自觉的握上了重剑。
漠晚风却很是欣赏他惊滞发抖的模样,漠之尘现在的表现,惶恐到仿佛是被人戳破了事实。
他指着空荡的右位,咄咄道,“漠之尘,当着师父的面,你告诉我真相。”
漠之尘握紧双手,坚定着依旧没有改变的答案,“是我杀的,不管问几遍,都是我杀的。”
漠晚风没想这么多年,他还是一样的倔强,“那师父的尸体呢!”
“丢进西子湖了。”漠之尘仰头平静说道。
“你……”漠晚风袖风劲扫,没有分毫情面,起身狠狠扇了漠之尘一个耳光。
半侧脸瞬间红肿起来,衬上漠之尘严肃的面孔,显得格外滑稽。他抬手轻轻触了肿处,仍是撇了淡笑说,“这个真相,师兄满意了?”
漠晚风气的抬手又想再打,却瞧见漠之尘一副死不悔改,要打就打的死倔模样,硬是强压下心头,抑制着怒火道,“漠之尘,为了把长风重剑你竟然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来。”
漠之尘十分真诚的说,“叶雪清技不如人死在我手里,我拿他的重剑替父报仇,不也是圆他的梦?”
漠晚风被他这一番话激的发狂,唰地抽出了轻剑,将将指向漠之尘的胸口,“师父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漠之尘挺身往前一步,剑尖没入衣襟,一缕血线绕上剑刃,惊的漠晚风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抓住了偏离命门的剑刃,缓缓施力,漠之尘笑道,“这条命,原本是留给大哥的,可惜大哥来的太晚,现在已经赊给阿九了。”
话毕,以迅雷之势夺了他手中轻剑,重掷于地。
而后卸了气势,低了嗓音道,“大哥,我求你,放他一条生路。”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
漠晚风一愣,继而冷笑,“……好好好,我差些忘了,你是来替你家男宠求情的。怎么,这样就算求了?”
“没有什么诚意,我觉得也不必救。”漠晚风背手道。
漠之尘没有犹豫,拔起地上长剑,缕了高束的马尾一剑斩下,青丝霎时碎落了满肩满地。他束了一把断根的发递到漠晚风面前,道,“这样算不算诚意。”
割发代首,大逆不道。
漠晚风盯着面前一把乌发瞪的眼睛都要突出,一掌打了漠之尘的手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就这么舍不得他!”
漠之尘笑着点了点头,齐肩碎发萦萦滑过耳郭,“父母已逝,如今我为阿九活着。”
漠晚风背身甩袖坐了回去,手下捏的木质扶手咯咯地裂纹,半天才说,“我还是不想救,你又如何。”
“如果还不够,要我跪下求你也没什么不可。”漠之尘撒了手里断发道。
漠晚风并不信他这个骄傲的弟弟能向他屈尊,于是勾唇冷笑,“好啊,那你便跪。”
谁知漠之尘二话没说,一撇衣摆就要下跪,连个皱眉都没有。膝盖才弯了半分,漠晚风急起一个抬脚猛踢,朝着腹部狠狠一脚,真气之下,将漠之尘直接飞摔了出去,脊背重重砸在门板上。
门板碎裂坍塌下来,把漠之尘埋在了底下。
“男儿上跪天地,下跪君王,你如今为了一个男宠跪我。漠之尘,你的尊严呢!”漠晚风低吼道。
门板哗啦的一响,漠之尘弯腰从底下爬了出来,奈何这一脚着实狠心,连提气站起都十分艰难,于是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抹去嘴角的血渍,抬眼望着被激怒的漠晚风,欣然笑道,“我想跪便跪了,管尊严是什么东西?”
漠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