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宜朝着前面摆开的空缺的地方扬了扬下巴,商战把抽出的纸页子原样放了上去。
楚相宜手底下没停,翻了个白眼,悠悠道:“今我捡了个人,被你母亲给抓了包。”
“捡了人?什么人?”商战走到旁边提了笔,抽了叠纸照着上端摆开的那一溜龙飞凤舞的抄起来。
楚相宜挑了挑眉,“……你这是?”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楚相宜眼眸睫毛微颤,斜眼瞥了一眼商战,都说见字如见人果然没错,商战的字如他的人一般,霸气,狂野,铁画银钩,“你就不问我捡了谁?”
一页抄完商战换了一张纸,从善如流的问道:“谁?”
“张华安。”
商战立刻黑了脸,停笔歪头瞧了瞧楚相宜,“这有些过分啊,我这还没出门呢,你就开始捡男人了!”
楚相宜白了他一眼,“说正经的呢,我邀了他与你后日同去。他一介书生,你路上好歹照料一下。”
商战当即撂了笔,从后面拥住了楚相宜,楚相宜胳膊捅了捅他,“别闹,我这正写着字呢!”
商战可怜兮兮的下巴抵在楚相宜肩头,“娘子都快被人拐了,我吓得心肝肺都疼,还哪有心思理什么字!”
楚相宜听他故意低着嗓子可怜兮兮的声音,瞬间就没了脾气,只好托着一个大尾巴在背后,“有你在我能跑哪里去?”
商战唇角弯了弯,嘴里却仍可怜兮兮的道:“可我马上就不在了。”
楚相宜停了笔,转身搂住了他的脖子,“等我处理完这些事就去云州找你可好?”
商战眼睛一亮,狼一般盯着她的眼睛,抱着她转了个圈,“当真?”
楚相宜点了点头,两人头抵头的望着对方,良久后楚相宜轻叹了一声,半阖了眼,轻声道:“我……不能生育。你不若纳了清风明月……”
商战手扶着她后脑勺,突然狠狠的吻向她,异常的霸道,如狼似虎。楚相宜躲闪了一下没躲开反而被吻得更狠,直到她的唇被咬破了皮,惊呼了一声,商战却是趁虚而入,直往那温软的香唇,攻城略地。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方才分了开来,商战双手揽了她的腰,恢复头抵着头的姿势,哑声道:“以后都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好吗?”
楚相宜怔怔望着他半响,实在抵不过商战眼里的能焚心的灼灼目光,把头枕在了他肩窝处,轻声回道:“好。”
两人相拥了一会,天色暗了便相携回了房。吃完夜宵,洗漱完毕,嬷嬷丫头们都下去歇息了。
几日未见,两人静静的坐在小塌上相拥着闲聊,“朝堂要提早乱了,你有事记得和岳父大人商议。”
楚相宜点了点头,“你战场上也须的小心,若是你未归,我可是会再嫁……啊——”突然间身体腾空而起,吓了她一跳。
商战掂了掂手中的重量黑着脸,咬牙切齿道:“你想嫁谁啊?张华安那个伪君子?还是秦锦程那个阴险的小白脸?”
楚相宜扬了扬唇,“要不你给选一个?”
商战一手捞起她,大跨步往大床边走,“不给你点教训,以正夫纲,怕是你要翻天了。”
灯烛摇曳间,鸳鸯戏水的缂丝屏风上头,双影缠·绵,娇·喘声不断,中央紫铜鎏金狻猊大香炉兽口中香雾袅袅,妖娆了整个夜色。
☆、第二十三章
次日一早,楚相宜醒来时,商战早已出门了,望着身边空空荡荡的被褥,楚相宜叹了口气,眼里微有些失落。脑子里放空的静静躺了半响,直到瞧着天色不早了,方才坐起来唤清风明月进来穿衣洗漱。
结果,一下子起的太猛,四肢一阵酸疼,昨夜的一幕幕涌上心头,楚相宜眉心微微动了动,霎时,脸上飞起两团红霞。她双手揉着腰,一边愤愤的暗骂商战昨夜的禽·兽之举。
清风明月两人端着铜盆进来时,瞧见楚相宜脸色羞怯又愤恨的揉着腰,对望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服侍楚相宜穿衣洗漱。今日楚相宜身上不适,便穿了寻常女儿家的衣裳准备在家休息一日不外出了。
她多时外出,一般就是闲暇时在家也只不过是脸上涂些花汁子调成的润肤之物,其他的像是胭脂水粉,花钿等寻常女儿家上妆的的东西,只不过是放在那里的摆设,一年也用不了几回。
只是今日,等清风给楚相宜穿戴齐整,梳好头发,瞧着她眼下青黑,脸色略白,便又拿粉上了点妆,收拾停当后,明月的早饭刚好摆上桌。
是以知晓昨晚两人圆房之故,明月专挑了些清淡养人的做了来,皆是软糯的碧梗粥,莲叶羹,百合莲子羹,金丝燕窝粥等七八样,糕点也是玫瑰软糕,水晶冬瓜饺,翡翠芹菜虾饺等一些好克化的。
待用了饭稍坐,楚相宜翻着书案旁人的一小叠纸页子犯了愁,这马上要去给张氏请安了,这书连三遍都未抄完可如何是好。
昨日她顶撞张氏,本以为要被打板子了,可最后不知为何却是被雷声大,雨点小的放过了。只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