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抄十遍《女诫》,哦不,还外加派了一个护卫,美其名曰保护她的。
她心里清楚,哪里是保护,分明是监视还差不多。不过也无甚要紧,毕竟是商战的生母,不是很过分她忍忍也就过去了。
正犯着愁,就见明月神秘嘻嘻的抱着一个大木匣子放在了书案上,楚相宜奇道:“这是何物?”
“大公子刚差人送来的,说是大少夫人看了就明白。”明月笑道。
楚相宜屈指敲了敲,心下猜了猜,到底是何物呢,这么大个不像是首饰之类的,也不像是装衣裳的。忽然就想起了昨晚商战交给她的那两千两家用银子,她还没捂热手呢,又被拿回了十辆出去,硬说是她疼夫君给的花用。
楚相宜摇了摇头笑了,想来他身上统共十辆银子,别说是她头上的一支簪子,衣裳上头的一枚翡翠钮扣,就是她寻常吃个早饭都不够的,他昨晚却像是偷腥的猫一般来回丢着十辆银子笑的酣足。
猜了半响没猜到,索性干脆打了开来。
却原来是满满一匣子的纸页子,上头抄的正是《女诫》,楚相宜把最上头的折起来的那张拿了出来放着。随手翻了翻着匣子中的纸张,顿时哭笑不得。因为这匣子纸页子上头的丑都太过夸张了。看着一页纸上横躺斜歪拳手大的二十来个字,她噗嗤笑了,她都能想象的来一群大头兵,被商战压着去抄《女诫》时的欲哭无泪。
还有这……根本不是字罢?
楚相宜抽出了一张,只见上头正中张牙舞爪的写着“夫妇之道”四个大字,底下全是简笔勾勒的两小人,或是月下陪读,或是男耕女织,或是松下对弈,或是擦拳磨掌提刀舞剑……
她接着翻了一下,找出了八张这般的简笔勾勒的画。明月一下子就认出了上头商战的字,指着两拉手的小头抵头的小人儿直笑:“这大公子还真是有趣。”
楚相宜轻笑着抽出了那这些页纸后,又打开了那折着的纸,只见上头就铁画银钩的写着两个字,“恭维”。
楚相宜眼尾不经意间荡开一抹笑意,这是让故意送去,等张氏发现挑刺时,再用两人的感情去恭维张氏?既然他这般吩咐了,就姑且试一试罢。让明月连桌上那一小叠一起装进了匣子,去往梅园给张氏请安。
至于姚氏,前日已经派了大丫头花素过来,言明姚氏体谅楚相宜在外忙碌,只需要初一十五去点卯就成,不必日日都去晨昏定省。
她到梅园时,张氏与商玉莹正在用早饭,楚相宜只好上前给张氏布菜。待用完饭后,张氏接过楚相宜递过去的茶盏,轻呷了几口,抬头扫了一眼,见她额上冒着细汗。柳眉一挑不冷不热的的说了声,“好了,坐罢,不然啊,这都要怪我磋磨儿媳妇了。”
月季歉笑着,让小丫头拿上来了一只厚软垫的小绣墩过来。楚相宜本来腰酸背痛,又没有睡好,站了半天她的确有些吃不消了,楚相宜服了身,告饶了一句,“儿媳不敢!”便坐了。
商玉莹瞪着眼,瞧了瞧楚相宜神色倦怠,耷拉着脑袋,讥讽了一句:“哼,昨天不是一身武艺威风的很嘛,这会子倒开始装柔弱了,谁信啊!”
张氏睨了商玉莹一眼,商玉莹气呼呼的转了头,恶狠狠的瞪了楚相宜一眼,楚相宜脸上依旧带着淡笑,只当做没看到。商玉莹更是气了个半死,但看到张氏沉下的脸到底没敢再作声。
警告完了自家姑娘,张氏方才转头去瞧楚相宜,看着清风手中的木匣子,她挑了挑眉,问道:“这是十遍都抄完了?”
楚相宜垂了头低声答道:“是夫君帮的忙。”
“看吧,我就说,阳奉阴违!母亲明明……”商玉莹瞪着楚相宜,脸上满是得意忘形之态。
“月季,送姑娘回房去,今日她抄不完两遍《女诫》,不许吃饭,也不能踏出房门一步。”张氏锤了一下炕几,厉声喝道。
商玉莹挣扎着上来要抓她回去的月季,一边哭喊道:“母亲,我还不是为了她目中无人,次次敢顶撞你。你放着这么一个半夜外出,大白日与男人厮混的贱·人不管,反倒次次来管我!”
楚相宜脸色一白,垂头站了起来。
张氏却以手抵额,半伏在罗汉床侧的秋香色牡丹团花的大引枕上,唇角含笑的盯着商玉莹,“姑娘说完了?”
商玉莹愤愤不平的瞪着张氏,哭道:“之前你不是这样的,自从她昨日耍了一回武艺母亲就变了,重拿轻放倒也罢了。你们偏要装和睦的婆媳,横竖我也管不着,可母亲却为何要拿我作伐?”
张氏静静瞧着自家姑娘脸上的愤怒,狠厉,疯狂,神色疲乏的摆了摆手,低声道:“送姑娘回去罢。”
商玉莹大喊大叫的被月季劝走了,留下楚相宜一个顿时气氛有些尴尬。
张氏手抵着额头揉着,淡漠的问道:“可知晓我昨日为何没有重罚你?”
思忖了半响,楚相宜垂首摇了摇头。
张氏轻声笑了一声,“罢了!回去罢,以后也只初一十五来一趟,不用日日都过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