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眼皮子猛的掀了开来,目光如炬,语气也冷了下来,“平日里外出时,要带上商哲,与男子接触注重分寸,若叫我听到有什么对战儿不好的风言风语,到时候可是新账旧账一起算。可记牢了?”
楚相宜服了服身,恭敬回了。张氏摆手叫小丫头接了匣子,打发她回了。
总之,今早的张氏的态度弄得楚相宜云里雾里,她和商战猜测的刁难全被商玉莹一场闹剧给解了围。她又困又乏,自回松涛院睡觉不提。
待月季进来时,发现屋里静悄悄的,丫头们都被打发去出去了,张氏斜歪在引枕上。以为她睡了,刚悄声拿了件披风盖到她身上,就见张氏闭眼问道:“姑娘可还在闹?”
月季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姑娘性子直,一时想不透也是有的。”
张氏轻叹了一声,“都怨我平日里太纵着她,竟如此的越发不知好歹起来。”
月季上前帮她按着肩,“姑娘总有一日会明白的。”
其实,张氏没处罚楚相宜的原因很简单,楚相宜那种护犊的性子能在风雨飘摇的局势里唯一一个能撑起这个家来的人。
姚氏表面慈爱,心里却是始终把商战视为眼中钉,巴不得商战倒下,商钊能完完全全的掌握侯府,多少年来,明里暗里给她们母子下了多少绊子。
张氏虽娇纵,但却是些后院小打小闹的手段,而姚氏才是侯府里真正杀人不眨眼的人。屡次利用娘家势力,暗地里设计商战,这就是近年来连商侯爷都不怎么待见姚氏的原因。
如今商战要随太子去远征,张氏就怕楚相宜是个混不吝的,被姚氏几句好话拉拢去,帮着外人来对付她。
还好,除却行为有些放肆与男子厮混之外,楚相宜的性子倒是使她放了心,那护犊的性子,一个连丫头都肯去救,说明将来即使侯府有难,她决计不会坐视不理。
张氏拧着眉,楚相宜过了关,只是商玉莹这里却是出了问题,以前以为她小,性子娇纵了些,也没大在意。此时方才意识到,商玉莹不光是性子骄纵,主要还是做事冲动,万事不过脑子。若不改改,以后她无论到哪,迟早被人利用了还给人数钱。想到这里张氏也是头涨得疼,想着改日去见见嫡姐,寻一个放出宫的老嬷嬷来给商玉莹教教规矩。
商玉莹完全不知母亲的惆怅,只以为母亲因楚家有钱拿她作伐子抬举楚相宜,愤愤不平的写了两页纸就不耐烦的撂了笔,带着大丫头凤儿溜出了后门。
凤儿迭声的劝着也没劝住,刚偷派人去给张氏传话又被商玉莹抓了包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无奈之下只好悄默声跟着她出了门,见她去了常去的锦绣阁这提起的心才放下来。
锦绣阁是建在东城边上的一处极大的庄子,是上京高门贵女们常来消遣游玩的地方。
中有亭台楼阁,假山池水勾连想通,琴室,棋园,茶等诸多消遣方式应有尽有。整个庄子中间有一条河水一分为二,若夫妻相携而来,男子进入后只能进入前院隔着河流也不怕前院男子误入。
商玉莹来到常来的牌室,到了经常来玩的花厅,发现她的手帕交定北侯家的嫡小小姐杨谭思颖已经在打着叶子牌。看到她来了招手叫到了身边,商玉莹看到对面坐着的黄茜,轻哼了一声。
黄茜也瞥了她一眼,转头和一位长相妖艳妩媚的女子笑着讨论着手中的牌,商玉莹无聊的喝着茶等她们一局打完。
“这位妹妹瞧着脸色不好,横竖她们才开局等一局打完还要一阵子,不若我们两个坐到旁边说说话,也好打发时间。”
商玉莹看了看身边轻拢着眉,手指捻着牌思忖该出哪张牌的谭思颖,想着也好,反正她打牌也不精通,干坐着也无聊,便跟着女子起身走到旁边的雅座里点了几款小点心,见对面女子指使随身丫鬟去了外间专门为丫头们呆的小花厅,便也叫凤儿去了。
凤儿知晓自家姑娘的心大无脑的性子,本不想出去的,可是见商玉莹沉了脸,又见对面笑的温和纤弱的姑娘,虽没见过,但能来这里的定也不是什么歹人。想到不一会谭思颖打完牌就过来了,只好服身出去了。
待谭思颖她们一局牌打完时,见商玉莹和苏玉烟竟然坐在一起相谈甚欢,甚至亲亲热热的相互称着姐妹。谭思颖抚了抚额,赶紧谎称称闷的慌下了牌桌,叫商玉莹一起到外面去溜弯。商玉莹方才依依不舍的和苏玉烟告了别,还约了下次见面再一起玩,苏玉烟笑盈盈的应了。
到了外间亭子里还未坐下,就听着商玉莹说着苏玉烟受了神明指点果然与众不同。多见识不凡,多善解人意等等之类的赞美。谭思颖气的戳了戳商玉莹的脑袋,“傻瓜,你可长点心罢!她家都快把你长嫂家的家业都给挤下去了,你不远着她倒也罢了,反倒还亲近她。”
商玉莹揉着额头,气呼呼的说了一句,“谭姐姐,生意各凭本事,现在苏家崛起,说不定就是楚家以前打压的也未可知。”
谭思颖气笑了,她一向只以为商玉莹直率单纯,现在看来其实还有些脑子拎不清。但定北侯府与定国侯府是老交情,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