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楚江涛让人赶紧扶起了苏玉烟,初闻她的话还没反正过来,以为是街上的那几家上不了台面的见苏家发起,来打劫了。可一想又不对啊,这苏家不是搭上了靖安侯府么?是以,楚江涛没先搭话。
容氏瞧见楚江涛的态度,再想到她以前挑唆楚相宜与她作对的事也不想搭理。但见苏玉烟仍是眼泪不要钱似的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这姑娘看着娇娇弱弱,温婉可人,但容氏知道就是她披着这么一层惹人垂怜的皮险些把自家给翻了个面。
但见她这番做派,又不得不管,要是这么个姿态出去,指不定旁人还以为他们怎么了她似的。只好吩咐丫鬟备了热水巾帕来,叫身边的李嬷嬷亲自给擦了头脸。
苏玉烟却是见一向不怎么搭理她的容氏,今日也难得这般殷勤,以为是做贼心虚。她心里冷笑一声,真是没脸没皮,以为拿了她的东西,这点殷勤就能打发她?
苏玉烟在里间让人服侍着洗漱出来又坐了半响,眼看着茶都见了底,楚江涛悠悠品茶却一直没言语。只有容氏不紧不慢的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苏玉烟暗自咬了咬牙,手中的帕子都扯碎了,只好径自柔柔开口,“我知晓妹妹一向顽皮些,这小时候我们的东西混放混拿不留意也就罢了,可这生意上毕竟不是幼时的几件首饰衣裳……再不问自取就不大妥当了。”
容氏暗自冷笑一声,两人的东西?瞧着苏玉烟身上穿的烟霞色绣团云的留仙裙,差点笑出了声,这晚霞浮云锦做成的衣裳行动间浮云飘飘,烟霞袅袅,使人体态飘逸又不失华贵。
只是这料子是四月份金陵容家送来的料子,这料子不适合小孩子,是以刚送来后容氏就给楚相宜裁了两套衣裙。只是楚相宜常年出门男装惯了,一套只出门参加宴会时略穿穿,所以把一套就送了苏玉烟。
容氏一向觉得这苏玉烟心机深沉,今再说看却是觉得自己许是看走了眼,这穿着楚相宜的衣裳来告楚相宜的状,这脑子就叫人好笑了!
其实这倒是容氏冤枉了苏玉烟,因为她换了芯子,原身留给她的只有满腔的恨意,衣裳首饰这些她哪里能想的周全。
她也知晓以她家境况也没谁会给她买这般贵的衣裳,以往她也不会穿的,只是最近靖安侯府送来的衣裳首饰太多了,穿着穿着就和以前的混了,所以她压根就不知道这是楚相宜的衣裳。
容氏忍着笑,故意对楚江涛抱怨,“瞧瞧,这表姑娘还委屈呢!自小宜姐儿凡事都记挂着表姑娘,我说出去旁人可能还不信。可老爷你瞧瞧,这今年四月她舅舅刚从南边捎回了几批好料子,只裁了两身衣裳,这一件就给了表姑娘。”说着又把转向脸色隐隐青黑的苏玉烟,“不过,宜姐儿本就生的明艳,穿着倒是压住了这料子的素雅,我瞧着表姑娘穿着倒是正好。”
楚江涛瞥了一眼,点了点头,“嗯。”
苏玉烟的脸色随着楚江涛这一声“嗯”黑了个彻底,心里暗骂锦儿,都是这蠢货害她出丑,她回去后定要把楚家所有的东西都扔了。
不过,现下最要紧的不是这个,这头都磕了,剩下的作揖怎么的都要完成。
她捏着帕子柔柔掉了几滴泪,“我也知晓妹妹一向待我好,我眼下才这般为难。可这毕竟关乎苏家兴旺,我仔细想过后,才腆着脸来向姑丈相告。其他的都不理论,就这吃食上头,苏家刚出一个新菜式,留仙居就紧接着改良一个,这般盗取他人法子,传出去到底对妹妹名声不大好的。”
楚江涛方才放了茶盏摆了摆手,“哎!玉烟你到底还是小,这商场如战场,宜儿她定不会违背仁义道德,你都说了她只是改良,所以也没偷你家菜谱。
就拿这李记点心铺子来说,他家哪年的花样子旁人没学去,但那李记生意不是一年比一年更旺?连今年皇宫的月饼也是李记敬献的。这李记借着这个鲜花饼如今可是几乎垄断了上京整个点心行业。你也算是苏家的支撑门户的,这遇事哭哭啼啼,抱怨些没头没脑的话,只会叫旁人看低你。
苏家在你祖爷爷辈也是和楚家一般家喻户晓的大家族,以前你兄长也不擅长料理生意,好容易你才能出众,可要把苏家顶起来,不能再这般凡事女儿家姿态了。”
苏玉烟被气了个半死,楚江涛这话比方才容氏那讽刺还让她难堪,这一家继承人被扣上个无能只会哭,外加耍无赖的的帽子,这一旦传出去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是以,苏玉烟只能灰溜溜的逃了。
楚相宜听完笑的异常灿烂,“她也就惯会耍这些手段,不过这接下来我们这竞标求助无门,怕是要叫她要重新翘起尾巴来了。”
☆、第三十二章
楚江涛笑着叹了口气,“是啊,这全上京就等着我们翻跟头呢,这送完你们后我还得去喝茶吃点心。不过说实在的,这工部侍郎家的这雨前龙井倒是确实不错。”
楚相宜莞尔一笑,“陈文杰怕是天天祈祷你去黄家呢!”
楚江涛屈指敲了敲膝头,“嗯,也该是去给黄有元吃颗定心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