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半个时辰呢,她定是听下人浑说。不过就是贪玩落了水,她非要说我拒婚跳湖。”
楚江涛虽不明白自家姑娘打的什么算盘,却是听出了话里头的意思,他眯了眯眼,审视着苏玉烟,他不过病了才几日,就有人把手伸到了楚家后院么?
☆、第四章
姜还是老的辣,楚江涛和蔼可亲的问着苏玉烟些家常话后,随手翻开账本开始询问起楚相宜经手的几间铺子,苏玉烟自然乖巧告辞。
等苏玉烟一走,楚江涛立马合了账本,悠悠然端起茶盏品起茶来。
楚相宜心里仍是千万言语都道不尽的悲痛交加。
上一世她为了秦锦程拒婚跳湖,楚江涛不得不妥协去定国侯府退亲,不知爹爹与老侯爷谈了什么,亲事最终没退成。
且楚江涛比之前还要态度坚决,她又大闹了几场,直到楚江涛被她气的吐了血,她便认命了,整日茶饭不思,浑浑噩噩,直到婚期前听了苏玉烟偷梁换柱的计策。
婚礼当日她躲去了别院,等到晚间回府时,楚江涛时被她气的卧床不起。那日家里所有地方都是从未有过的冷清,容氏,弟妹见了她也是不理不睬,那时她突然心生悔意,心里满是从未有过的恐慌。
她连夜去偷偷找了秦锦程,直到顺利嫁进了靖安候府,她心里的煎熬方才轻些。事已如此,她只能紧紧抓住秦锦程,哪怕文氏的百般嫌弃与日日刁难,她也只能费尽心思百般讨好……
想到这,楚相宜泪眼婆娑道:“爹爹……女儿错了!女儿想明白了,今后一定听爹爹的话。”
“果真想透了?”
“嗯,想透了!”
楚相宜破涕为笑,顺带给楚江涛换了温水,几经斟酌后佯装抱怨道:“爹爹,虽说我与表姐自幼亲厚,原不该说,可她如今竟比爹爹还烦人,老盯着些琐事训我。前儿我只不过把母亲那架白檀木雕牡丹花鸟屏风抬出来摆摆,她非说我碰坏了母亲会怪罪,非逼着我去库房存了才罢休。今儿……又来,都说了我想通了,她还非不信,拐着弯又向您告状。”
楚相宜说的自然是容氏,她生母娘家苏家自打苏氏这一辈才能平庸,没一个能独当一面不说,还惯会吃喝玩乐,赌钱吃酒,祖宗几辈子的经营,几十年就落寞了,自打苏氏嫁进来就依靠着楚家做些末流的小生意。
楚相宜是故意这般说的,前世她也是听从苏玉烟挑拨离间有意无意的针对容氏,如今想想人容家在金陵几辈子经营的丝绸盐运。丝绸,茶叶,土仪,一年四季几船几船的运往上京,况且大郎体弱,兰姐儿姑娘家家,二郎又十分年幼。她作为将来楚家的掌权人,容氏又哪里会针对她呢。
楚相宜眼底闪过一丝嘲讽,难怪人家拿她当枪使,只能怪自己愚蠢!
楚江涛仔细打量了楚相宜半响,瞧她喜笑颜开,再无毫无之前的颓然之色,方才真信了她想通了,端起水饮了一口,“你也该训!想通了就回去自省罢!”
楚相宜转了转眼珠试探道:“爹爹瞧我打理的几间铺子如何?什么时候把楚家印信交与我啊?”
楚江涛端起茶盏淡淡道:“回去把《史记》《道德经》《孙子兵法》《鬼谷子》《天下水陆路程》陶朱公的……”
楚相宜赶紧借口发热头晕溜了出来,爹爹这是目前不打算让她接手核心生意,再待下去肯定又被罚抄书了。爹爹这里看来是问不出答案了,不过爹爹会肯定会注意苏家,其他的只能慢慢来了。
楚江涛看着自家姑娘麻溜遁走的身影,笑眯眯的放下了茶盏。一手翻看起方才撂下的账册,一手拿过楚家二郎前月抓周时抓到的金骨玉珠的小算盘啪啪的拨着。
半响后瞧着斜阳下泛着润透光泽的小算盘珠子笑得越发满足。不过接着又想到一事,手指轻点着盈利最是多的一笔,皱了皱眉,难怪前月楚槐汇报别家来进货的少了。
瞧瞧这流水,感情是自家姑娘一家把自家进货给包圆了啊!楚江涛幽幽叹了口气,年轻人上进自然是好的,可这太上进了就不对了,自家吃肉的时候好歹给别人留点肉汤啊!楚江涛眯了眯眼,看来这书还是得抄一抄。
晚间,楚相宜拖着身子虚乏,去季春苑给容氏请了安,在容氏一如既往的客套留饭时,一反常态的留下来吃了饭。
楚江涛看着自家夫人指挥着下人在自家姑娘面前摆了软糯拉开花的肉沫粥并十多个煎拌熘炒的时令小菜。自家姑娘一反常态的泪眼汪汪,自家夫人也是没话找话一个劲劝吃。
两人脸上均是刻意的熟络,瞧着她们一个眼泪在眼眶打着转要掉不掉,一个坐立不安的一个劲吩咐着布菜。瞧见自家夫人被折腾的手忙脚乱,楚江涛笑mī_mī的对自家姑娘说了一句,“明日起抄三遍《鬼谷子》。”
于是,楚相宜与容氏两人的尴尬瞬间就被打破,一个眨着大眼可怜巴巴的瞧着自家爹爹,默默开始吃饭,一个暗自舒了一口气坐下来给自家老爷布菜。
楚江涛接过自家夫人递来的清炖鸽子汤轻呷了一口,眉头舒展,眼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