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九城,去找郑弱卿。”
陆尚温皱眉:“去找他做什么?而且他什么时候离开京城了?”
唐豫书默不作声抬起了他的右手,陆尚温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毫无知觉,不由得惊起一身冷汗。
唐豫书掀开了他的袖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紫肿丑陋,血管似乎受到了刺激,颜色都变成了紫红色,陆离斑驳,疏密交杂。手肘处紧紧系着布以限制其蔓延手肘之上,肤色正常,看起来真是泾渭分明。
唐豫书起身道:“陆纡说一上任,他就不见踪迹了,几日前我向林寰并买得一条消息,说他在九城。”他说了一个准确的位置。
“买得?”陆尚温心想,“恐怕是逼来的吧?”他不相信那老狐狸会乖乖放他们出来,并且乖乖卖唐豫书一条消息。
不过这可真是奇怪,本国人不知道的事,他国人居然知道,这到底是暗线太多还是林寰并根本就把青纹国视为己物了?
陆尚温看了一会儿,抓着唐豫书的手将袖子拉了回去,遮住了这只不成样的手。
陆尚温调侃道:“看来我要做杨过大侠了,那豫书就做小龙女吧,这真是听听就刺激!”
唐豫书不认识什么杨过小龙女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陆尚温的意思,他道:“莫担忧,我听说郑弱卿曾有‘活白骨’的美誉,也许他有办法,穷尽黄泉碧落,我总会找到医治它的办法。”
陆尚温又想:“如果他只会‘活白骨’呢?把我杀了再让他救吗?”不过他不敢说出来,此时的唐豫书像是只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随时可能崩溃,即使他会崩溃,陆尚温也不希望这是出自自己手上的。
随之,似乎是为了表明他的真情真意,他扳过陆尚温的脸,吻了下去。
一吻之后,两人都有些动情,唐豫书打开了窗户,希望能吹吹冷风冷静一下,他并不希望在陆尚温身虚体弱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两人只能在冷风吹拂下,拿着余温未退的双眼对视。
许久,陆尚温靠回了唐豫书的双腿上,就这么看着低下头的唐豫书,说道:“那个老狐狸是不是说,郑无纶跳河了?他当小倌时名字是‘琼花’是吧?我记得之前我们去过一条街,就叫琼花街。”
唐豫书点了点头道:“是,我查过当年的事,与他说的分毫不差。”
陆尚温笑道:“那你还问什么?”
唐豫书:“想知道有没有一些不同的细节,但是我得到的是没有结果的,如果不是他说,我甚至不知道郑无纶究竟死还是没死,现在我才知道他跳河去了。”
陆尚温想起自己原来的目的,将话题又饶了回来,他道:“我曾经与你一起放过河灯是吧?”
唐豫书不太喜欢那时放的那个河灯,于是就有些支吾:“恩。”
陆尚温说:“我一想到我那时候写的就觉得可笑,却想不到守护那河的人偏偏让我走了与其不同的路,我居然就这么喜欢上了你。”
唐豫书却不知为什么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来:“什么?你说你在河灯上写的是什么愿望?”
陆尚温惊奇道:“什么,你忘了吗?”
唐豫书自然不会忘。
陆尚温接着说:“我写了‘我绝不喜欢你’啊!那时候我真傻,老觉得你会帮人杀了我。”
唐豫书却感到浑身冰冷,他轻声道:“我那时候看到河灯上的字,写着的是:‘杀光他们。’是我们记错了还是什么……”
陆尚温也感觉出了不寻常:“怎么可能,你后来不是拿那河灯给我看了吗,那时候我看了一眼,没错啊。”
两人都产生了些古怪的怀疑。
陆尚温像是害怕惊动什么似的轻声道:“会不会是郑无纶?那河应当就是他跳的那条,如果真是他,那他要杀死的‘他们’是谁?”
唐豫书道:“应当有郑弱卿,可他只有一个人,郑无纶想要杀死的其他人是谁?”
陆尚温突然道:“我逼宫时,有把他杀了吗?”
这个“他”是谁浅而易见,唐豫书摇摇头,不知道是没有还是不知道。
陆尚温只感到了惊恐,好好的宫廷江湖文,说灵异就灵异,真是诡异!
如果先皇没死,那么他会在哪里?
此时此刻,两人的脑海中只浮现了一人的名字——郑弱卿。
与此同时,马车突然一阵摇晃,陆尚温磕了一下车顶,差点成了脑震荡,唐豫书却立即抱住他,通过车窗跳了出去。
与此同时,马车立即裂成两半,滚出马车的两人翻了几圈,隐入草丛,通过丛丛缝隙看见了一群人包围了他们已裂的车,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为首是一位断了右手的紫衣男子——那竟是林寰并!此时他横眉怒目、双目阴沉,似乎怒不可遏,看见马车内空无一人,不由得神色越发难看,唐豫书毫无犹豫的时候速度极快,似乎不仔细观察就看不见残影,这群人自然没有发现马车原有的人才刚离开,他们交谈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陆尚温越来越怀疑唐豫书从林寰并那买来情报的手段了,千万别是他晕倒后唐豫书大开杀戒了啊!
此时陆尚温见他们都走得连影子都不见了,不由得放松了,转头在唐豫书腰边看见了弱卿剑,想到他们要去见郑弱卿,这剑指不定也要物归原主了,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两人躲躲藏藏几日,终于到达了九城,来到了郑弱卿的住处。
☆、第 六十 章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陆尚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