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文斋扩大经营,增设分铺,关宥慈的小说越卖越好,名气渐渐上升,她匣子里的银票也越迭越高。
她还盘算着买新房,倒不是有土斯有财的观念,而是——“如果大哥和善善考上进士却无法在京城留任,就得另外买地买屋,若是留在京城,近郊的庄子还是偏远了些,得在城里买一处宅子。”
哥笑她想太多,她却坚定地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关宥默和关宥善还是在课业上忙碌,不过手头银钱阔绰,两人开始参加诗会、文会,拜访儒士时也能拿得出像样的礼物。
侯一灿说道:“求学问,不能只在书本上,书本外的交际见识也很重要,朝臣们所论的时事,很可能成为乡试命题,所以双耳不闻窗外事的苦读学子,想在科举上拿到好成绩,颇有困难。”
即使关宥默不喜侯一灿,但还是感激他每个月送过来的邸报,以及他对朝政时事的评论与建议。
雪球也很忙,搬进庄子后,它成天往外跑,一身毛老是弄得又黑又脏,现在不洗澡,关宥慈就不让它上床。
庄子里的下人是侯一灿亲自挑选的,但卖身契在关宥慈手上,没有监视意图,纯脆是善心相待。
六个下人当中,刘叔和刘婶是夫妻,负责管理庄子的洒扫整洁,一个厨子,一个马夫兼长工,再加上两个婢女双玉和双碧,双玉与关宥慈同年,双碧已经十六岁,两人都读过一点书,到了关宥慈身边服侍,就得学会更多字。
有了家,每逢休假,关宥默和关宥善就急急返回,三人围着桌子说说笑笑,感情更好。
书院考试,关宥默屡屡夺得头名,关宥善也不差,很少落在十名之外,两兄弟的才名传遍书院上下,现在不只柳夫子,旁的师父也想抢这两个学子。
这天恰逢假日,两人回到庄子,看见大夫正往外走,一问双玉才晓得,关宥慈已经好几天没睡,她没日没夜地熬着,吃不香、睡不好,染上风寒,大夫都来过几趟了,她的身子还是微微发着热。
屋子里,喝了一半的药碗在手中,关宥慈看着桌面上的图纸,东添一笔、西添一划,连关宥默和关宥善进屋也没发现。
“这是在做什么!病着怎么不上床休息?”关宥默不悦的喊了一声。
窝在一旁的雪球抬起头,满脸委屈地呜咽一声。
是啊,要不是主子生病,这会儿它早在外头窜得找不到影儿了,哪会乖乖守在这里,不就是担心吗?
看见大哥和弟弟,关宥慈放下药碗,急着招手道:“你们快来看看!”
兄弟俩看着她一脸抑都抑不住的笑,再对视一眼,轻叹两声,听话的来到桌边。
“姊,你这是……”
关宥慈急着抢白道:“我打算开间铺子。”
“做什么的?”
她笑着在纸上写下四个字——冰山美人。
见两人一头雾水,她低声道:“青楼。”
听见这两个字,两兄弟大惊失色,什么铺子不好开,怎会想开青楼?
“你、你、你……”
两兄弟,六个你字,一句话怎么都说不清楚。
关宥默一脸沉重,他就知道侯一灿不是好东西,关宥慈跟在他身边,迟早会被带坏,这不,才多久没盯着,甭说把青楼挂在嘴上,好人家的女子,连想都不敢想这两个字。
“别吃惊,听我说。”
连想都不应该,她还要说?关宥善气得跳脚。
关宥默也是满肚子火,但他强忍着,拉着关宥善坐了下来。
他可是很清楚关宥慈的性子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