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随他进入屋里。
一进去便看见景鸿黑着脸站着,脚边是跪着哭诉的景正司,一旁还有梁氏、纪氏坐着。
景鸿见他们俩到了,沉声让他们进来。
见爹爹发着怒,景菀不敢多问,乖巧坐下静看发生了什么。
本来哭诉着的景正司在他们俩进来后小声了很多,许是觉着丢脸吧。
“爹您就饶了我这回吧,我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景正司小声求道。
“不像刚刚那般嚷了?这么点大就学着人家去赌坊,今天若是不动家法你就不长记性!”
景鸿冷脸说罢转身吩咐随从去拿家法,景正司一听便哭嚷起来,“爹不要啊!家法会打死我的!”
他一向被纪氏惯着,连骂都甚少,根本敌不起几下打的。
一旁的纪氏一直忍着不做声,可都要动家法了,她儿子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如何能受得住,“侯爷手下留情啊,正司不会再踏进赌坊一步,妾身保证!”
景鸿却未有半分动容,语气嘲讽:“你保证?那你说说看是谁给他银子去的赌坊?”
因景正原稳重大气,他便放了心未多管孩子的事,却不了料他府上竟出了个赌徒,还是自己儿子,他如何不怒。
纪氏仍在求情,安静坐着的景菀暗暗咋舌,她以为是惹到了什么人,却没想到是关于赌。
赌这一字祸害了多少人,又使多少人走上歧途,这字绝对是沾不得的。
今日景正司怕是逃不开这顿罚了。
随从将家法递到景鸿手中,跪着的景正司眼里透过绝望,哭喊着不要打他。
家法是一条鞭,特殊材料制成,不需用什么力就能抽出一条条血肉模糊。
耳边尽是景正司的惨叫声,景菀听得心尖直颤,蹙眉与自家哥哥对视一眼,皆透着疑惑。
这是在给他们看的警示还是唤他们来有事说。
抽了两鞭后,景鸿将鞭子给随从拿着,沉声问:“知道自己错哪了没有。”
“儿子...儿子不应该跟着人去赌坊,更不应该将爹给的环镇玉佩抵给赌坊。”景正司疼得弯腰,吸着凉气磕磕绊绊的说着。
到底是自己儿子,虽不成器却也还是心有不忍,景鸿叹了口气弯腰扶他起来,“切记赌字不可沾,等会叫大夫为你上药。”
“是......”景正司眼里噙着泪,微弱的答道。
“正原。”
景正原眼里正复杂,突然被景鸿叫到,撩袍起身,“爹。”
看着稳重的大儿子顿时消了些气,“待过几日正司的伤好些了,你与正司一块去赌坊将环镇玉佩赎回来。”
虚弱的景正司咬唇开口:“赌坊都是死当,转手就卖了也不一定。”
景鸿淡淡看他一眼,目光投向一旁坐着的女儿,朝她招了招手。
景菀起身上前一步,目光平和的看着他,等着下文。
“你心细能想到的多,跟着一块去吧。”
要说子女里最让人放心的就是他们俩,稳重聪慧,想着看向坐在他身旁的梁氏目光温柔。
许是孩子随母吧。
景鸿想罢,又将目光转回,环镇玉佩是他家里一直传下来的东西,绝不能在外流传的。
“无论如何要将玉佩找到。”景鸿沉声交代他们三人。
兄妹俩皆郑重点头。
景鸿疲惫的叹息一声,“都回去吧,早日去办这事。”
朝堂还有边境粮食问题未解决,家里又出了这事,他分身乏术也想让子女都锻炼。
景正司被低泣的纪氏扶下去,梁氏与兄妹俩走回去。
路上,三人皆是无言。
担心这事他们会有负担,最终还是梁氏温柔开口:“侯爷吩咐的你们尽量去做就是,只要尽力了侯爷不会迁怒你们的。”
景菀走在梁氏旁边,闻言笑了笑轻快道:“该是哥哥该操心才是,女儿就是在一旁跟着罢了。”
景正原无奈瞧她一眼,“赌坊路子多,就怕玉佩经太多人之手会断了消息。”
确实不太了解赌坊这块,闻言她面上带了些担忧,“或许不会的,待景正司身子好些我们去看就知道了。”
景正原点头,抿唇一笑,正好走到分岔路口,与她们说了一声,便走了与她们不同的路到自己院子。
屋里董冉拿着绣绷绣着花,听见动静起身迎他。
“夫君回来了,听下人说爹将和菀儿叫去了?”
语气里的关切满满,景正原看着她眼里温柔了许多,拉着她坐下。
“天色迟就不要弄这个了,伤眼。”
董冉微笑着点头。
拉着的手冰凉,景正原怜惜的用手包裹住她的手,心中越发复杂。
“夫君在想什么?可是方才发生了些事?”为他抚平眉头,董冉柔声开口。
他摇摇头,告诉她也无妨,便将方才的事与她说了。
董冉听罢后,蹙了眉道:“菀儿与你们一块去赌坊调查?她一个姑娘家去赌坊会不会影响声誉。”
景正原笑了一下,“这是爹让她去的,且与我们去干正事,量谁都不敢多言。”
“那就好。”董冉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