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最大吗?”
“嗯?”盛启渊蹙眉细思。
“圣上已然是九五之尊,这龙脉龙涎的存在对于圣上的天命此前并无任何影响,假使圣上今后仍旧不知有龙脉龙涎存在,圣上想想,会影响圣上什么吗?会影响我大赝朝什么吗?”
“这倒也是。”满朝文武默然点头。
“所以,圣上当想想,如若动了这龙脉,谁最得益。”
“……太子殿下眼看就二十了!皇上的青春永驻长生不老于赝朝任何人都是恩赐,但唯独有一人……怕是,怕是最不愿见到皇上您青春不改长命百岁哪……”林仑之前的话忽然又想起在耳边,盛启渊愈加蹙紧了眉心。龙脉,龙脉,动了龙脉,谁最得益?龙脉,龙脉,我的嫡长子,自然也是龙子……
“……臣不知太子殿下当真知不知道这龙涎之说,可是皇上,殿下若是不知还好,可,可若是殿下他明知道……”
。。。
第66章宫闱之乱
启泰三十一年四月初一,天青云淡,杨柳拂堤。
“太子盛逸鸣罔顾伦常,朕不在永安期间,太子勾结以内阁首辅骆崇正为首的朝臣迫害同僚,毁我赝朝纲纪,废我祖宗条例。其后更是妄图颠覆朝廷,改弦更张……于国,不明;于民,不仁;于父,不尊……今被查实,朕痛之入骨,愤不能平……现废去盛逸鸣太子之位,幽禁于朝露宫。骆崇正身为太子之师,教唆太子以下犯上,行大逆不道之事,立即打入天牢,十日后问斩,琢赐连坐家族。朕望其子年少,特赐其充军免死……”
呼啦啦大厦倾,一夜之间内阁换人,清流沦丧。
铠甲冷冽的禁卫军持着火把气焰嚣张地连夜查抄了骆崇正一派几位有头有脸的大家族。
城南那些富贵之家的府邸前一时间满是提前得了消息,卷着包袱仓皇出逃的家丁仆役们。
待到刀枪森然的禁卫军查封了整条街道,未能及时出逃或者不愿出逃的家仆们便被聚集在宅子前院的空地上,挨挨挤挤,惶惶惑惑。
天明之前,半尺宽一人高的封条在各府朱漆大门上交叉成一个个雪亮的“大”字,醒目鲜红的官印拓在白色封条之上彰显着官府不可亵渎的威严。
被抄家的粗使家仆们天明便被转到各个市场上低价售卖,高级家仆中的女子要么被充入军妓,要么便被送入了勾栏之地;至于男子,老实些的被施了腐刑送入宫里做了太监,而那些誓死不屈的,则直接送至刑场“咔嚓”一刀,被结果了性命!
家主们,成年男性下了狱,未成年的要么充军,要么发配边远苦寒之地。女性家主的下场并不比高级家仆好多少。年少的,姿色好些的小姐们,被正得势的家族买去当了仆役;而那些年老色衰的夫人,即便是在市场上售卖也不见得有人问津。
出不了几日,这些昔日锦衣玉食,受不得苦忍不下辱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太老太太们一个个不是自尽便是被人贩子遗弃,然后饿死,病死……竟没有一个得了好下场的!
接连两日,永安街头尽是哭哭啼啼被禁军高声呵斥着驱赶充入军妓、官妓、囚牢、刑场的家眷,以及锁着各位曾经风光无限的大人们,骨碌碌摇晃着,一辆接一辆往天牢方向远去的囚车。
骆家、林家、荀家、楼家,永安最有名望的四大家族,一夜之间变作了三大家族。而一向被赝朝标榜为道德典范的清流一派,也从此一蹶不振彻底退出了朝堂,隐居于世了。
为太子变革出谋划策的盛逸云和盛逸凌两兄弟也因为太子事发受到牵连,被盛启渊禁闭在各自的宫苑内反省。
好在虽然治了盛逸鸣的罪,夺了他的太子之位,盛启渊却确终是没有将他作为祭品献给上苍,以示弥补。
盛逸鸣之所以能够大难不死,全仗着林仑的一番殷切劝导——
“皇上,您想想看,表面上太子确实跟龙脉利害关系最大,然而,若是没有了太子的身份,这龙脉与他而言,便没有了最直接的关系。更何况,太子一向思虑简单,能想出改动天命这种罔顾伦常的方法之人,肯定是太子背后之人啊!……”“臣与骆太傅共事多年,深知他心底所想。皇上啊,骆家大女儿已然贵为东宫太子妃他还不满足,新年庆典上的那番光景皇上您也看到了,表面看是公主想嫁给骆云清,可若是没有骆太傅私底下一直刻意为骆云清找机会偶遇公主,就凭骆家那小子冷若冰霜的性子,公主怎会看得上他!……”
“骆家已经出了一位太子妃,凭谁都知道他家小女不可能再嫁进宫里,可是皇上您看骆太傅他有劝解过自家小女不要痴心妄想吗?!若不是有他一直挑唆,二殿下又怎会对那骆云依百般呵护……”
“一族三子,个个都想跟皇子攀上关系。皇上啊,想要动龙脉龙涎,想要改了大赝朝命数,与这龙脉利害关系最大之人……说到底…其实并非太子殿下呀!”
“……如此,就让骆太傅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吧!天机泄露,总是要有人做那祭天的牺牲品的……”
启泰三十一年四月初五,杨柳新绿,桃李粉红。
晨曦微明之时,皇宫宏明殿前的步道上,一众朝服肃然的大臣们手握笏板昂扬而来。
为首的,正是红光满面,神态傲然,端着睥睨天下之势的新任内阁首辅——林仑,林大人!
“上朝!~~~”
赝朝历史上有名的一出宫闱之乱,就这样,如一出有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