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涯点点头,“按照饶天泽当时的反应来看,应当如你所说。”
无为双手一拍,“既然这样,咱们再去小凌江上游那所大宅子,瞧瞧内中到底住着何方神圣?”
有涯反手拽着无为,“你饶了我吧。咱们从客栈跑到小凌江上游,然后跟着进了黑貂岭,接着又从黑貂岭奔到墨绶家。”他指了指自己双腿,“r_ou_身凡胎,已经快断了。”又指了指天空,“何况现在已经东方泛白,不宜打草惊蛇。不如回客栈,养足j-i,ng神,晚上再走一趟。”
无为看了看远方,又昂首看看天色。确实如有涯所说,即使仗着神行之术赶过去,天已大亮,并无意义。
两人回到客栈,匆匆收拾一番,相继倒头大睡。然而,客栈里白天很是热闹,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吆五喝六。听上去,今日的食客似乎格外多?无为数次被一阵阵噪杂吵醒,拧着眉头,不时地翻来覆去,拱了拱脑袋。
有涯偷偷一乐,侧过身,把无为搂在怀里,只手结印,沿着两人周身至床边画个半圆儿。一道道金色的流光,将两人罩在内中,阻隔一切尘世纷杂。耳边的杂音被有节奏的心跳代替,无为渐渐舒展了眉头,陷入熟睡。
不知睡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地叩门声。无为抬了抬眼皮,半梦半醒地推了推有涯,含糊不清地咕哝一句,“你去开。”
有涯看了看门口的人影,也不知外头会是何人?他翻身下床,随手抓过一件衣服穿上,走出房门。
无为重新阖上眼睛,还没等睡过去,被有涯喊醒,“饶天泽来了。”惊闻此话,他瞪大眼睛,嗖地坐起身,霎时睡意全无。
来到一楼大厅,饶天泽正独自坐在一处不起眼儿的位置,垂着首饮茶。无为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自顾自得倒了杯热茶来饮,也不言语。
有涯从旁落座,看看无为,又看看难得拘谨的饶天泽。他一手暗中戳了戳无为,递个眼色。
“那个……少师……”惊觉用错了称呼,无为连忙轻咳一声遮掩过去,放下茶盏,“我娘曾经多次提起你,这回出来也特别交代,若是遇见你,一同回转少师府。由二老主持,咱们拜个兄妹。”
“拜兄妹?”饶天泽神情一怔,抬首看向无为。后者眉头一挑,“不乐意?”她立马摇摇头,又使劲儿点点头,“乐意,乐意。”
“那等我准备回少师府之前,再找你同行。”无为顿了顿,“现在说正事儿吧。你来找我,是为何事?”
饶天泽面上几分犹豫,小心翼翼伸出手,指了指身旁的人,“我其实是来找有涯公子的。”
“哈?”无为看了看两人,虽然知道饶天泽来,一定是有事情,但居然不是找自己,而是直接找有涯。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被轻视了,毫不掩饰面上地不悦,“那你们慢慢聊,我回房睡觉了。”说着,起身就走。
“无为!”有涯突然出手,把人拉住。
无为被拽一个晃身,猝不及防地倒在有涯怀里。他面上登时略微泛红,立马扶着桌子站直,坐回原位,狠狠瞪了有涯一眼。
难得看到无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饶天泽一时忍俊不禁。
瞥见饶天泽露出笑容,无为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丫头终于不似方才那般愁眉苦脸了。他面上佯装气鼓鼓地模样,“你们尽管聊,不用管我。”说着,饮一口茶,抬起头,四处张望。
有涯在旁边对着饶天泽一阵挤眉弄眼,故意抬起一只手,做个遮掩,一边看着无为,一边在饶天泽耳边小声说道,“这是吃醋你对他不够重视,耍小脾气呐。”顿了顿又道,“你现在说一句,专程来找他的,就能哄好了。”
这两人默契地唱双簧,只为将她心中y-in霾尽扫。饶天泽岂会看不出?她见小伙计正端着托盘走过,一手拿过盘上的酒坛。将三人的茶盏全部倒满酒,她端起自己那盏,“虽然尚未入少师府行礼,但江湖人本就不计较繁文缛节。这一声兄长,小妹先唤为敬。兄长以为如何?”说罢向前一送。
无为沉着脸,忍了又忍,面上终于憋不住,滑出一个笑容。这黑脸是唱不下去了,他拿起茶盏,笑道,“你这个小妹,少师无为收下了。”说罢,向前一送,与饶天泽相碰,昂首饮下。
此时,忽闻饶天泽蹦出一句,“也敬你,兄长的夫……”话还没说完。
“噗!咳咳咳咳……”无为险些被酒呛死,一阵剧烈咳嗽,面上憋地通红。他看一眼旁边俯在桌子上,笑到停不下来的有涯,又看一眼明显在刻意忍笑的饶天泽,“你……这是哪里……组织来的……野路子的……称呼?!”
饶天泽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强行做解释,“因为你是我兄长,而有涯又是你的……那个……”
“打住!”无为抬手指了指有涯,对饶天泽说:“客气点儿,你就叫他一句‘二哥’,不想客气,就直接喊他名字。”
有涯从旁c-h-a言,“为什么我要是‘二哥’?那岂不是比你低了一等?”
“你一个跟着占便宜的,是有什么意见?”无为横过去一眼,后者脑袋摇地像个拨浪鼓。
三人按照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