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高冷地扭过头去:“男女授受不亲。”
“授你大爷赶紧上来!给你床睡你不要,脑子进水了?”沈南昭见他不肯,跳下去把他拽到床边,使劲推了推。
“行了行了,没安好心!”白殷冷哼一声,躺上床。
沈南昭瞒着他的身子爬到里边,看在他主动把羊排给她的份上,好心好意地分了一点被子给他。
白殷受宠若惊,看她的样子不像有诈,抿唇思考半晌,慢吞吞地变出了一个绣着龙凤的枕头。
沈南昭幽幽盯着他,道:“你丫的有枕头居然不拿出来?!”
白殷摸了摸鼻子:“谁让你老打我的?”
沈南昭一把抢过枕头:“行了!看在枕头的份儿上饶你一回!”
她把枕头往中间一放,枕了半边,另一半留给白殷,道:“躺下吧!”
白殷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枕头不大,两个人一躺,脑袋就挨在了一起,床也不大,身体勉强没挨着,但手臂也若即若离地碰触着。
白殷微微红着脸,暗地里催促自己睡觉,沈南昭忽然抬起半条手臂,晃了晃上头的细金镯,道:“你说你把法力渡给了我,怎么还能施法?这个法力又该怎么使?”
白殷终于平复了面色,道:“我法力渡了六成给你,抽空我会教你易容之法和一些简单的小法术。我现在差不多还有三成多的法力,流失了近一层,有些小事暂时用不着你。”
沈南昭又道:“你的大限还剩多少?”
白殷微微扭头看了她一眼:“还有很多,不用担心。”
“呸!自恋狂!谁担心你了?!我就是担心你死了我没法复活!”
她耸了耸被子,侧过身道:“抽空你也把复活法术教给我,睡了!”
白殷盯着屋顶,幽幽道:“唉,好嘞……”
次日清晨,沈南昭在一片喧闹中醒来。
阳光穿过破败的窗户洒在床上,她低头挡了挡眼睛,这一低头吓了她一跳,她整个人抱着白殷,腿还搭在他不可描述的地方!
握草这是把他当成家里的玩具熊了!
沈南昭顿时烫了火炉子似的,一脚踹了过去。
“扑通!”
白殷还做着美梦,突然被踹飞在地,顿时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地喊疼,看见沈南昭一脸惊恐地瞪着他,没醒透道:“怎么了?你这什么表情?哎哟我怎么掉下来了……”
沈南昭默默摇了摇头:“你自己滚下去的。”
“哦……”白殷站起来,突然打了个喷嚏。
???
“你生病了?”沈南昭指着他两行鼻涕。
白殷变出个帕子来擦鼻涕,鼻音朦胧道:“啊,ròu_tǐ凡胎就是这么不好用。”
他又使劲吸了吸鼻子,道:“估计晚上着凉了。”
沈南昭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外头的嘈杂喧闹猛的炸开,一阵沸反盈天,听着像是有人火拼,而且似乎是从迟府传来。
两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赶紧跑出去围观。
一出废宅,便见到长街上的路人都伸长了脖子,慢慢往迟府门口聚集,沈南昭也拉着白殷跑了过去,奋力挤进了人群。
只见迟府门口站了两列银枪铁甲的士兵,中间辟出一条宽敞大道,十几个人正抱着一个个的箱子,抬着家具摆设鱼贯而出,往大门里看,一道萧墙挡住了视线,两旁有士兵进进出出。
萧墙前摆着一道鱼戏金莲屏风,几个下人正与士兵剑拔弩张,脸上青的青紫的紫,嘴角还流着血,想来方才冲突之声的源头就是这里了。
白莲站在一旁剧咳不止,断断续续道:“都退下去,让他们带走罢。”
那个一直随身的丫鬟扶着她,哭道:“夫人……整个府里那是你唯一喜欢的东西了……每天都要看上许多遍的……不能让他们也拿走了……”
白莲轻轻摇头,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什么好留恋的,别哭了。”
丫鬟仍是哭泣不止。
那几个士兵头子在一旁,见形势稳定了,瞪着那几个家丁冷冷道:“敢妨碍朝廷公事殴打锦卫军!你们几个胆子不小!”
白莲上前一步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挥手阻止了要拦的家丁,低声道:“将军见谅,是我管教不严,念在他们初犯,饶他们一命罢。”
虽是求人,却并无半点低声下气,以白莲那倔强的性子,能跪下来已是不易。
沈南昭最佩服她的便是这一点,倔强,果断,孤勇,什么事都烂在肚子里,从不愿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从来不会向谁低头,即便是迟禅。
真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
将军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挥了挥手,锦卫军恢复了秩序,继续干活。
沈南昭随便扯了扯身旁的路人,道:“大姐,这是怎么了?”
大姐一看到她,双眼一亮:“你们是昨天吃面的小公子?”
沈南昭也认出她来:“咦,你摊子离这儿挺远啊,怎么也跑过来看热闹?你老公,呃,你夫君呢?”
面摊大姐粗糙的手指了指门口:“他在摊子上忙活呢!一大早就听说迟家因为犯了什么贪污罪,被抄家了,所以过来看看,这可是个大家族了,说抄就抄了,听说过世的老爷子是个大清官,常常做些施粥募捐的好事,怎么会贪污呢?”
沈南昭咋舌一声:“朝廷里的事儿谁说的准,老爷子没了,生前那些眼红他的,跟他不合的人要打击迟家岂不是易如反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