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人就没劲了吧。贾赦干脆告退回家。
回家哪儿就能真歇下来?张家要去问安,贾母那里也要走个过场。还有一些实在推不掉的人来拜望,也得拨冗招待,一下午竟没有一刻安静。
去张家还好说,除了张老太太念叨他不顾及家人,一个人在外跑了那么长时间外,张老太爷只让他自己别太张扬,现在他家已经是烈火烹油之势,再张扬就过犹不及了。
到了贾政的贾府,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贾母先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些没盐少淡的想念。等贾赦问到探春之事,更是没口子地让贾赦把人救出来。
贾赦就纳闷了,自己做了什么,让贾母以为还能对自己颐指气使。他问了与贾琏相同的问题,那就是怎么送人之前不去和贾琏商量。堵得贾母再没话说。
等贾政欲言又止地作态,贾赦就不耐烦再与他们表现母子情深、兄弟同心,快快地告辞回家。不想没等走出二门,就让领着贾环的赵姨娘给拦下了。
赵姨娘也不多话,只拉着贾环一起,跪地给贾赦磕起头来,青石板砰砰做响,三五下两人的额头就已经青得向外洇血。
跟出来送贾赦的贾政见赵姨娘如此,大觉丢脸,对着贾环就是一脚:“没规矩的东西,跟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做出来的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事。”
贾环被踹得一下倒在青石板上,头重重地磕了一下,赵姨娘只好跪行两步,抱起贾环。眼里的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让人心生不忍。
贾赦也不是铁石心肠,就想要对赵姨娘说些什么,不想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贾政的脸时,却见刚才还暴怒的人,脸上竟有一丝诡异的笑。
看不出来,几年不见,自己这个蠢弟弟做戏的水平倒有所提高呀。暗中为自己提了个醒,贾赦还是对赵姨娘道:“孩子磕得不清,还是快找个大夫给看看,别落了什么毛病。”这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