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的手掌狠狠一哆嗦,眼神意味不明,深不见底。
他掰开魏七的嘴唇查看,见其贝齿雪白,舌头小巧鲜红,倒是干干净净。
" 狗奴才。" 一声低骂。
然他实在是没脸皮去做,僵硬着舌头不敢乱动。
方才那事已叫人羞耻不堪,若让双亲知晓。。。
皇帝甚少这般,因觉得脏,也不知今日是怎的,这狗奴才真是生就一副惹人模样。
魏七的嘴半张,不慎自嘴角流出,配上他懵懂可怜的眼神,却是无端惹人。
后宫之中绝色虽多却都长着一副贤良淑德,温婉顺从的模样,便是在床上也规规矩矩,唯恐自个儿不够端庄,叫皇帝心生厌恶,担不住贤名。
天子永不会将残暴的一面向这些贤淑的大家之女显露,他不堪的手段也只使在奴才们身上。
然大多承幸的宫女要么就是过于胆怯,要么就是过于袒露野心,甚少能得圣心。
每当这时皇帝便想,奴才就是奴才,登不得台面,只能拿来疏解。
普天之下真真是皇帝最难伺候,主动他不喜,端庄他也不喜,又端庄又主动的他更是觉着虚伪。
皇后妃嫔要贤名,便永远不能与皇帝似寻常夫妻那般有闺房乐趣,宫女侍妾要宠爱,则永远不会得到尊敬。
各人所求不同,结局却都一样,不过是看那人眼色过活。
皇帝瞧得眼热。
魏七心生恐惧,只觉自个儿四肢百骸皆要散架,他哑着嗓子细细低唤,声音莫名勾人耳朵,似猫爪挠心。
皇帝盯着他鲜艳如血的唇,细白纤长的脖子,迷茫水润的眼。
这奴才莫不是猫妖转世?
魏七似被钉在岸上的一尾鱼,扭着腰想逃脱,白皙的皮子上俱浸满汗珠,紧沾明皇色的丝绸,晃得人眼晕。
原是这样,他又打一记,力道不大,魏七却忍不住一颤。
魏七伏在床榻上羞耻不已。
他不住低吟,转头哀求:" 圣上。。。圣上。。。奴才疼,饶了奴才罢。"
皇帝望向他,这奴才撒娇的模样太过可怜,叫人忍不住想更残忍。
然他的眼神太过明亮纯净,皇帝一时心软,改为掐腰。
" 你太愚笨,不会伺候人。"
魏七听了这话慌忙侧过头,长发散下,覆住脸面,他知圣上其意。
皇帝舒爽,勾起嘴角轻笑。
今日结束地最快。
驮妃太监抬人,皇帝叫住:"赏五日歇息,赐玉脂膏,好生将养罢。"
玉脂膏由上等药材制成,是极好的消肿药膏,宫中少有,如今却拿来赐人治这种伤。
正主得了赏却安然昏睡着,万事不知。
安喜跪下替其领赏,心中暗叹:可算熬出来罗。
第25章 各奔东西
魏七搬出三人住的屋子。
次日,吴家财等人便被分至宫中各处当差,三人连好好告别都不能,便已各奔东西。
吴家财因老实谨慎被分至御膳房,这差使虽不算顶好,却也不坏,至少比被派去尚衣局,掖幽庭与内廷监等地要好上许多。
虽辛苦,若熬出了头也有油水可捞。
如今圣上即位不久,后宫空虚,因还未大选便先幸了几位宫女封为答应,常在,现下正是缺人伺候的时候。
张公公见陈阿狗人机灵却又还算本份,便安排他至新入宫的沈答应那儿去,这可算得上是顶顶好的一桩差使。
虽新主子们现下大多是低位,然如今后宫人不多,此时正是争得圣眷的大好时机,若把握住了机会,今后即便是新人入宫也能在圣上跟前留下一二分印象。
吴陈二人去向已定,魏七却仍未有着落。
他因着身下的伤只能在司礼监多待一段日子,说来也是奇怪,这伤若换做旁人指不定就叫张公公给打发去了掖幽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