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习过武的,动作最为敏捷,伸腿一挡,魏七这才未滚至地上。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奴才们罪该万死!” 御前失仪,奴才们惊得跪地不起,齐声叩首请罪。
魏七惊醒,然他不敢妄动,皇帝的腿正压在他的胸前。
“换稳妥些的来,这两个打发至掖幽庭。”
“嗻。” 安喜应声,朝后呶嘴,两个机灵的太监上前。
是掖幽庭不是杖刑,已然是开恩了,好险只是摔了奴才,要是今次砸的是个后妃他两可就要丢脑袋。
驮妃太监连声谢恩,几个内侍将其拖走。
魏七躺在内侍肩上,转过十二扇坐地山水屏风时悄悄转头去瞧皇帝,不料四目相对,被逮了个正着。
那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神叫人心头发慌,后者睁大了眼不敢相信。
被发觉了?是在瞧自个儿! ?
魏七心跳如雷,圣上莫不是知晓他方才已醒?
既如此,那上回。。。难不成也早已察觉?
狗奴才装模做样,真当朕这样好瞒么,皇帝勾唇,起身由宫女们伺候着换了xiè_yī清洗。
第34章 贴身内侍
这日深夜魏七梦见了皇帝。
其实不是第一回 了, 从前也梦见过,却只是觉着痛,覆在后背上的手掌施与的强劲力道,那处严丝密合紧逼着的深深冲撞,臀-r_ou_挤压的触感,曾多次惊扰累极沉睡的人。
然这回有些不同,魏七在梦里见着了皇帝的脸, 他在梦中迷迷糊糊地想着,自个儿分明是侧着头的,怎会瞧得如此清楚?
今上眼神很沉很深, 似牢牢地将他钉住,抿紧的薄唇,微皱的眉同自个儿白日间瞥见其思索国事时的神态一样严肃认真,然又有些差别。
魏七说不上究竟是哪里不同。
只是皇帝身上掉落的汗, 他灼热的温度,到情-事后头呼出来的粗喘气息, 一切一切都真实得叫人害怕。
他贴在自个儿耳边轻笑,叫一声狗奴才,然下一瞬便沉了脸要赐下死罪。
魏七在塌上手脚扭动挣扎,终自梦中惊醒, 喘息不止。
柔和青白的月光透过窗柩投入屋内,塌上之人起身,静坐片刻,突轻轻揭开腰侧xiè_yī。
身上是干净舒爽的, 后头也清凉,魏七知晓小千子将他收拾得很妥帖。
他低下头凑近腰间细瞧,夜里昏暗,就着月光瞧得不甚分明,然魏七能感受到那处留下的痕迹,肿痛感提醒着灼热粗糙的指腹的触摸依旧仍残,不知何时能消失殆尽。
究竟要等到何时才会停止,魏七愁着小脸抱住自个儿的头苦恼不已。
为何圣上还不曾厌倦?本以为顺从之后今上便会腻烦,然几日又过,却未等到想象中的厌弃。
今上的眼利如玄剑洞悉一切,不动声色间便能看破他自以为是的小把戏,他的心也似不可测的深渊,魏七明知危险,却仍一步一步小心试探。
如果顺从不对,反抗是错,难道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么?
可他真怕,虽乾清宫上下严如铁桶,然长此下去,总有走漏风声的时候,届时若叫后宫众主子知晓圣上沉迷男色,那自个儿会迎来怎样的结局?老祖宗与皇后主子又将会怎样处置他?
我要背负着勾引圣上的放-荡- y- in 邪宦官这个罪名,以魏之姓,单七之名死去么?
魏七心知肚明,圣上绝不会为了他一个奴才与老祖宗抗衡而违背孝道。
不,他对自个儿说:我要活下去,既已走到这步,我要为了与双亲团圆活下去,为家财哥撑下去,那时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会没有活着的勇气。
一心求死与上斗气现下想来多么可笑,如今还不是活得好好儿的。
魏七心中思绪杂乱,睁着眼发怔,枯坐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