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搂着她,轻声道:“困了便睡吧!”
夏纪娘便又阖上眼,张鹤的温柔体贴有时也让她十分享受,它带来的舒坦程度并不比捶背要来的差。
接下来的两日,李大娘家便热闹得很,不少邻里都上门向她道喜,毕竟这头一胎生的便是儿子,李家也不必担心无后的问题了。
而陈红生了孩子后,有许多事是李清实与李清贵料理不来的,夏纪娘得了空便会过去帮衬一下。
张鹤见她总是往李家跑也不在意,反而还趁着她不在家,去木匠那儿将她让木匠按要求打造的秋千架子提回来,而后便在正屋前的院子里,架起了秋千。
她并没有要求制作成可以荡很高的秋千,只因眼下的工具想要固定它十分困难。而她要打造的与其说是秋千,更贴切的说是秋千吊椅。不过顶架离地有一丈高,四根麻绳从上而下,悬挂着一张可供俩人同坐的木椅子。
她自然是在安全性上下了功夫的,用最稳固的三角将它支撑,底部则是用厚重的木头将底座稳固。为了防腐防蛀虫,还让木匠刷了大漆,使它在外观上又多了一丝观赏性。
她坐上去试了一下,不管是平日歇息而坐,或是摇荡都不成问题,且这个高度也不怕因晃荡得太高而使底座翻了。
夕阳傍照,雁群北去,屋后的竹林被风拂起了翠绿的海浪,一波又一波,由东向西,荡开了来。
夏纪娘推开家门,家中安静得有种庭院幽深之感。她在前院以及牛棚都没发现张鹤的身影,便以为她人在田里,刚要去准备晚食,发现水缸里的水快见底了,她便提着桶到后院去。
穿过前堂,便见东厢房前面的院中,安静地立着一架秋千吊椅,她愣了片刻,看见地上的一些木屑以及废掉的卯榫,便知是张鹤倒腾出来的。
虽然自唐朝开始,秋千便已经渐渐在民间流行开来,可普通人大多数也只在清明、端午才能荡一次秋千以尽兴,而在家中摆设秋千,也只有富贵人家为使闺中女子解闷才有的。
夏纪娘左顾右盼,不见张鹤的身影,便轻轻地放下木桶,走到秋千吊椅前打量了一番。她心痒难挠地看着它,自是欢喜。须臾,便过去轻轻地坐下,抓着两旁的扶手,双腿一使力,秋千吊椅便摆荡起来。
衣衫飘摆,风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揉着。这种忽高忽低,看云霞若隐若现的感觉,令她心旷神怡。
忽然,秋千吊椅的速度比她自己摇荡时要快了些,她的心跳微微加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想往回看,可若不目视前方,她便有种要从秋千吊椅上飞出去的慌意,只能紧紧地抓着扶手。
当她渐渐地习惯了这样的速度与高度时,心跳也慢慢地恢复平常。吊椅慢慢地停了下来,让她有种并不尽兴的失落,可旋即便被身后之人的搂抱而弥补了。
“纪娘荡得可开心快乐?”张鹤搂着她的身子,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嗯,开心。”夏纪娘翘着嘴角。
“那是不是开心得便跟荡高时一样,好似要飞起来了?”张鹤又问。
“嗯,跟荡高时一样,欢喜得紧!”
“那便好,也不枉费我一番心血。”张鹤得意地笑道。
“二郎为何忽然想起设一架秋千在此?”夏纪娘记得不管是张家在抚州的宅邸,或是在张家庄的老宅,都不曾有秋千,可见张鹤生活中也是没有秋千才是,她是如何想到这个的?
“原先只是觉得这庭院太空荡,便想装饰点缀一番,本打算建一处乘凉的木架廊道,再种一些藤蔓爬满了廊道的牵牛花。可想来得需许久才能建成,便先做一架既能让鹿儿玩耍,又能让我们解闷的秋千。”
夏纪娘侧过脸,便与张鹤的呼吸撞在了一起。她抬手抚摸着张鹤的脸,笑道:“二郎竟觉得闷吗?可我有你相伴,却并不觉得闷呢!”
张鹤也扭头,亲了夏纪娘一下,道:“我也不觉得闷,只是想尽一切可能,让你欢喜更欢喜、快乐更快乐。”
张鹤是越发开窍,说的话也越发能让她情动了。夏纪娘按住张鹤的后脑,檀口微张,便吻了过去,恨不得让自己所有的心绪化作一池春水,将张鹤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 答案揭晓,竟然有猜中的小伙伴。捂脸.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