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野心勃勃,他担心会走上歪路,孙子却是个正直的,往后这个侯府,还得靠孙子撑起来,这也是明知孙子不想说亲他不敢逼太紧的原因。
谭慎衍扶着老侯爷往外边走,眼神若有似无瞥过暗自垂泪的胡氏,低声道,“祖父,我清楚怎么做的,您好好活着,待她进屋给您敬茶。”
老侯爷步伐一顿,侧目盯着俊颜清朗的孙子,脸上笑开了花,“好好好,你打小就不是个说谎的,祖父记着你这话了。”话完,看向一侧掩面不语的胡氏,皱眉道,“慎衍的事儿你多留个心眼,别什么不正经的姑娘都往府里塞,嫁娶乃你情我愿的事,要慎衍亲口答应,否则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胡氏管家,许多事他睁只眼闭只眼,只想着维持府里和谐,他活着的时候一家人安安心心过日子,待他死后,由着他们折腾,这些年,他留了不少人给谭慎衍,两方交锋,不知谁输谁赢呢,他是个性子冷淡的,年轻时身边伺候的姨娘少,谁知这个儿子却喜欢声色犬马,龙生龙凤生凤,到他这倒是反了,好在孙子像自己,让他欣慰不少。
女色误人,他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奈何儿子不懂,孙子呢,又太过将其当回事,好在被掰过来了。
胡氏听着老侯爷的话,止住了哭泣,讨好的笑了笑,“儿媳怎么说也是看着慎衍长大的,哪会害他,父亲放心吧。”
谭慎衍不置一词,扶着老侯爷回屋休息,拧了巾子替他擦拭布满皱纹的脸颊,面容温和,也只有在老侯爷跟前,他才会敛去周身戾气,跟孝顺老人的晚辈没什么两样。
“你父亲的事情,你觉得皇上会怎么判?”他年事已高,不代表他不知晓朝堂发生的事儿,大理寺呈递上去的折子被皇上压着迟迟不裁决,该是有其他打算,今年,谭富堂老实多了,不像往年早出晚归,不知做些什么。
谭慎衍轻轻抚着老侯爷脸上的褶皱,一本正经道,“皇上公允,又是大理寺呈递的折子,父亲在各府做下的事情是隐瞒不下去了,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他罪有……自作自受。”
老侯爷何尝听不出谭慎衍骂谭富堂罪有应得,叹息道,“祖父年纪大了,祖父死后,谭家的门楣就只能靠你了,明日我会进宫向皇上禀明一切,这件事,总该有个出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