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却再没有见到的机会,无论是过几天,还是过几个月,抑或是过了几年。
城里人传说,钟家先前烧了阳翟岗上的老林,钟家大小姐便被林中女鬼上了身,弄得一个家破人亡后自此销声匿迹。
这种人给卫玠逮到一次便要缝上他们的嘴,要不就是给他们也弄个财败家破。
他如今的主人了,自然手到擒来。
然而他的手再长眼再广,也还是寻不到霏霜。
哪怕从前那个处事莽撞的少年已然戴起冕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到这里完结啦。
p.s.突然发现“洞房花烛”那章怎么辣么多人点……
☆、
弘农城头的晚霞敛去了它的余光,黯淡的天色愈发碧蓝发青,呼呼的北风夹杂些许棉絮般的雪花,细细碎碎地落在研了墨的砚台里。
取笔蘸墨的女子安抚主顾:“许大娘莫急,我很快便写好,这小雪不碍事的。”
大娘感叹道:“姑娘也真不容易,这大冷天的还要独自出来干活。”
女子莞尔,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将案上的纸写满。
“大娘您收好,十个铜板就好。”
这女子便是霏霜,三年前离开颍川后四处游走漂泊,纯靠帮人捉刀写些书信状纸为生。
大娘不识字,但看那上头字迹工整隽秀,欢欢喜喜地去了。
霏霜收了家当,装上板车,推着往城东的住处走。
所谓住处,也不过是一间小破茅屋加一方小院子罢了,坐落在一条冷寂孤僻的小巷里,连流浪的狗儿都不会上门乞食。
她故意把替人捉刀的价格压得很低,将自己弄得落魄,好叫那些想找她的人也无从找来。
不过城中写字的可不知她一家,于是这种做法难免遭来同行的白眼。
地上拖长的影子被个什么东西一套,颈上就重重挨了一闷棍。
倒上地上的时候还听到那些恶人的讥讽:“让你不按规矩办事!”随之而来的是噼噼啪啪的摔东西的声音,看来是把她的板车还有谋生用的纸笔砚台全都砸了。
霏霜昏沉沉地说不出话来,只是憋着口气在心里。要换着从前,这种贱民近都不敢近她半分!
不过她不后悔自己成为贱民当中的一员,那个曾经的显赫家世到现在还让她噩梦连连。
雪越下越大,她觉着背上越来越冻,兴许第二天起来人们会发现她已然冻成冰棍?不过这样也好,她这条命,自己都不怎么在乎了。
耳畔又听见有个年轻男子说话:“就在这?”
另一男子答:“对,约好的在这。瞧,那不就是么?”
两人的步伐踢踢踏踏地朝她走近,忽地将她扛起,一颠一颠地不知要扛到何处去。
霏霜全无反抗的力气,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只是心中暗暗叫苦。
门“咿呀”一声开了,她被男子从肩膀上放下,背上抵上软软的床褥,身子也一下暖和许多。
这情形,莫不是要,莫不是要……
还好那两人唠叨一阵,又关上门离了去。
霏霜心里头的恐慌还没消散,只盼着自己能早些恢复过来逃之夭夭。
门又被推开,这次似乎换了个男子。
那人脚步放得很轻,往她身上拍了拍。
正巧拍在她柔软的小腹上,惊得她浑身一震,那人也是浑身一震。
他又凑了过来,似乎是在给麻袋松绑。
忽然听得外头闹哄哄的,许多人破门而入,有个义正辞严的声音叫道:“来人啊,奉褚大人令,把这cǎi_huā淫贼拿了!”
霏霜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那些差大哥似乎忘了把她放出来,径个儿抬着她有走了一阵,到了“威武”交叠的衙门里头,才有人将麻袋松开拉她出来,弄了些不知什么难闻的东西在她鼻间晃悠,呛得咳嗽的时候也能说些话了。
堂上县太爷拍着惊堂木道:“大胆淫贼,如今你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可说的?”
霏霜倒要看看是哪个淫贼,扭头望去见得身旁被强压跪着的公子哥可不是司马遹还有谁?
司马遹见着她时脸上也是一惊,不过旋即镇定地答道:“大人,这女子与我是旧相识。”
“放肆,乐家小姐这么多年都老老实实待嫁闺中,你莫要毁人名节!”
霏霜摇摇头,这糊涂县令是认错人了,便如实相告:“小女子不过街头替人写写,几月前才到贵地,不是什么乐家小姐。”
那县令脸色倏忽一下变得发青,招呼师爷过来在耳边嘀咕几句,清清了嗓子,再拍拍惊堂木:“你们相识的,做什么要把她装麻袋里绑回去?”
霏霜答道:“小人夜归途中遇着同行发难,砸了小人的家当不说,还被装在袋里弃诸雪地。若非这位公子相救,怕是丧命了。”
她故意把中途被别的人扛到屋内的那段隐掉。
县令大人捋着胡子,一脸地为难。
司马遹不耐烦地道:“事情确如这位姑娘所说,大人,在下可以走了吧?”
旁边有衙役急匆匆地冲过来禀报:“大人,乐家说他们小姐找回来了。”
县太爷一下子从椅上站起身来,神色惊诧:“哪里找到的?”
“城东那带,险些没冻死。”
县太爷无法,只好放两人离开。
司马遹一出公堂就满心关切地问她好些问题:“霏霜你你被谁打的?现在还有什么不适?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听说你跟小虎闹翻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霏霜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