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前辈指教。”喻文州站起来说。血液重新在他身体里奔流,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感受到了氧分,他抬起头来看着魏琛,有那么几秒钟,他非常期待魏琛对他说几句夸奖的话,像平时对黄少天说的那些一样。
魏琛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继续加油。”
训练营的少年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喻文州讨要诀窍,希望能跟他对打,黄少天从后排挤到前面:“让一让让一让,这是我室友,当然我第一个跟他打。”
有人觑着魏琛和方世镜走远了,嘟囔了几句:“不就是专门研究了术士跟地图吗,投机取巧。”
黄少天惯来嘴比谁都快:“你行你上呗。”
在训练营里没人愿意跟黄少天对着干,不愉快的气氛随着一方忿忿离去而渐渐消散了,喻文州甚至好笑地想可能这里敢跟黄少天掐得至死方休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flag不经立,没过多久,队里就流传出了魏琛要退役的消息,没有说原因,但所有人都要联想起吊车尾喻文州连赢了魏琛三把。黄少天在寝室里睡午觉,烦躁地翻来覆去蹬被子,喻文州站在自己那边,咬了咬下嘴唇,说:“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黄少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你不要搞得好像你做错了事情一样好吗?”
喻文州没有讲话,低着头站在原地,被黄少天怒气冲冲地扑过来,揪着他的领子推倒在床上,砸得喻文州背上一片疼:“你又没有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好了不起哦,你以为是你打赢了队长他才要走的吗?好笑,怎么可能,他这么厉害,就算输了也不是比你弱,他只是——他只是……”
黄少天瞪大眼睛,眼前却渐渐模糊起来,眼泪一滴一滴砸下去,掉在喻文州的侧脸上,下巴上,他说不出来魏琛没有输给任何人,只是输给了时间,他说不出来魏琛只是老了,谁都会有这一天,他特别难受,想怪谁不好,又不知道怪谁,想大哭一场,又觉得没出息。
最后他只好怪自己,自己还不够强。
“我去下厕所。”黄少天松开喻文州,匆匆地进了浴室,把门反锁了。
喻文州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用手捂着眼睛,他没哭,脸上的眼泪全是黄少天的。魏琛曾是离喻文州最近的优秀职业选手,他的目标,他梦想的具象化,是蓝雨的庇翼,可是这些都要截止到这个赛季了,时间不会等任何人。
他的箱子底一直压着索克萨尔的海报,还没找魏琛签名,原来是不敢,现在依旧不敢。
“啧啧啧啧,你贴了张这么大的索克萨尔的海报,都不贴夜雨声烦的!”黄少天对喻文州的书房大发意见,“厚此薄彼啊喻文州同志!”
喻文州斜了他一眼:“毕竟这是索克萨尔家,不是夜雨声烦家。”
“我们这种革命情谊分什么你我!”黄少天拍他的肩膀,“晚上吃什么啊?是不是得给我接风洗尘啊?”
“少天想吃什么?”喻文州打了个哈欠,他俩回了家收拾出了客房,直接补觉爆睡过了午饭点,现在饿得能囫囵吞下一头牛,“中餐西餐?辣的不辣的?”
黄少天扭捏了一下:“就我们俩去吃西餐不太好吧?有点不好意思啊。”
喻文州微笑:“想什么呢honey,肯德基外卖也是西餐啊。”
“……”黄少天很沉痛地说,“喻文州啊,你怎么这么几年了都还没有长进,还跟以前一样心不干净,你这样怎么得道成佛啊!”
“呵呵,洗发水你自己用吧,我烦恼丝比你还多呢。”
第三章
喻文州猝不及防地开始了一种“包养小白脸”(黄少天语)的生活,早上要多煎一个蛋,下班回家还得负责买菜。黄少天在厨房的动手能力比他强,至少除了煎蛋和下面条以外还能做出点别的东西。特别是住进喻文州家里以后,黄少天好像终于有人给他试毒了一样下厨兴趣翻倍,有时候捣鼓得太多了喻文州还能带个午饭便当去联盟总部上班。
明察秋毫的同事们对这个细节实在是无比在意,午休时候一拨一拨凑到喻文州面前来八卦他,喻文州听人问是不是女朋友给做的便当当然摇头,又觉得直说这是黄少天做的画面实在可怕,最后只能默认了“妈妈过来看望了”这个说法。
有关系好的同事对他饭盒里的炸的小r_ou_丸很感兴趣,征求喻文州的意见:“可以吃一个吗?”
喻文州平时就是有蟠桃人参果也早分出去了,这次却莫名有点不舍得,把桌上的小蛋糕推给同事,好脾气地说:“我刚用筷子碰到了,不好给你,蛋糕给你赔罪啦。”
同事顺着蛋糕的台阶下来了,倒也没觉得不愉快,带着点好奇走开了。喻文州把护下来的炸r_ou_丸送进嘴里,咸得他皱眉头。
黄“妈妈”正好给他发短信:「晚上吃茄子煲吗?」
喻文州喝了几大口水,回问他:「你会?」
黄少天十分有自信地说:「我会看菜谱。」
「记得少放点盐。」
「午饭很咸?」黄少天没做够,自己没有份。
「没有,配米饭正好,好吃。」
喻文州觉得自己真是特别善良。
傍晚时候喻文州把圣上钦点的茄子送进了厨房,黄大厨气势磅礴地穿上围裙,菜刀拍在砧板上,豪迈地说:“看我发挥!”
喻术士游离在战场之外,靠在厨房门上随时准备战略性撤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