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同学,你难道还想让老师向你道歉吗?”横山似笑非笑地堵住了他。
校方当然不可能帮着差生对付立场一致的老师,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否则传扬出去的话,届时不光是多田,哪怕是其他老师的威信也被折腾得大打折扣了。
一般知情识趣的,听了这话就该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然而拓海却不是会为那么点被施舍的小甜头背弃自身原则的人。
他心里一冷,当下就垂下眸去,专心凝视着地板瓷砖的花纹,一言不发。
但态度很明显了:他的的确确就是这样想的,而且不准备接受教导主任的劝解和解决方案。
他这种拒绝配合的态度,叫横山也很不高兴。
可谁叫多田太蠢,将把柄递给了对方呢,这样进退维谷的局面,令他也难办得很。
校方名誉才是最重要的。
被刺激得厉害的多田却不懂横山要将这事的影响压到最低的苦心,从初始的震撼里挣脱出来后,清了清嗓子:“你别以为侥幸混过去就能嚣张成这样,关键还是要看期末考。想我道歉?可以,但这有一个前提,除非你在这个学期的期末考中拿到足够证明你能力的——”
“我要是能拿到班级总分第一,就向我当众道歉吗。”
多田差点被他的狂妄无知给逗笑了:“你是要从全年级吊车尾的水准一口气蹦到班级第一?”
拓海抿了抿唇,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烦厌感促得他开了口:“无论如何,你敢跟我赌吗?”
“当然可以。”自觉占了绝对的优势,多田用近似于怜悯可怜虫的目光在他身上梭巡了几圈,“你要是做得到,我就当着班上所有人的面向你磕头谢罪;但你要是做不到的话,就立刻给我自己申请退学!”
此话一出,多田的眼前仿佛浮现了一个美妙的画面——那是藤原灰溜溜地滚出校园,再不在他面前碍眼,处心积虑地羞辱他的情景。
他可是英语老师,就算考卷的名字会被模糊处理,他还能认不出藤原的字迹?等认出了,只消在作文那里扣上个小半分,藤原就不得不跟那句狂言说再见了。
而没来得及阻止多田的意气用事,便见赌约已成定局的横山的脸色也变得颇为微妙。
多田真是无可救药……竟然又莽撞了!
他是什么身份,藤原又是什么身份,差生和老师之间,怎么可能平等。
面对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应该大义凛然地进行谴责,并且断然拒绝才对,而不是自降身价地去陪对方胡闹,以至于自己做了个套自己钻。
虽说希望很渺茫,但万一真实现了呢?
横山背着手,紧紧地攥成了一个拳。
“就这么一言为定了。”
像是对多田的险恶用心一无所知似的,拓海淡淡地撂下这么句话,礼貌x_i,ng地一点头,也不待得到允许,就这么神情自若地转身出去了。
没有人阻拦他——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早就没人关心那纸团的真正主人是谁了。
“叮!接受任务:多田的挑衅。截止时间21天3小时后,奖励……”
拓海打了个哈欠,恢复了那副心不在焉的状态。
等他一路晃回到教室的时候,考试早就结束了——拓海不清楚单靠他方才回答得那些凑没凑够60分,可既然系统没有出来唠唠叨叨的话,多半就是过了。
再一问询,果然失去的那50点又被返了回来。
“拓海!你怎样了!”
阿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冲他的肩膀重重一拍,险些没把毫无防备的拓海给压趴下去。
“没事啊。”拓海连忙稳住身形:“阿树,别那么大力。”
“我听说教导主任都过去了,吓死我了。”阿树抱着他哇哇大哭:“还担心你会被强制退学,什么课都没心情上了!”
“我又没有作弊,当然不会的啦。”拓海想着要不要把赌约告诉阿树,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省得被他嘴巴一张胡咧咧地到处宣扬:“他们看我不顺眼是常态了。”
坏印象一旦形成,想扭转是极其困难的。
尤其是今天的事情一过,别说是拓海被恶心得不会有修复关系的意愿了,就算他付出努力,多田也不见得会信服。
“说起来好像是这样没错……那你以后要怎么办啊?”
阿树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不怎么办。”说话间,拓海已经进入了休息时间而显得吵闹的教室,无视掉周遭异样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回到座位上坐下,单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搭在桌面上,侧头朝向阳光明媚的窗外。
望着望着,拓海越发觉得阿树的大呼小叫渐渐变得遥远,大约是打起了盹来:“反正,对手是那种卑鄙的混蛋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输的。”
他嘀咕着。
“什么?拓海,你在指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阿树一头雾水:“喂喂喂,拓海!你怎么又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可曾记得墨和琛凛樾的地雷~~
☆、访客
拓海这一觉居然睡得意外的踏实,顺顺当当地一路眯到了下午放学,连中饭都没顾得上吃。
阿树不是没想过要喊他起来,可又念及他或许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到底没忍心这么干,只郁闷地蹲在一旁咬面包。
他的这份好心所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在油站做兼职时的拓海感到无比的饥肠辘辘。
要不是细心的店长立花裕一及时注意到了他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