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睁眼笑了,“就你那几个人?这宫里有你能知道的,也有你不能知道的,不知道的比知道的多,就连我也是有几件参谋不透的事,这辈子也想不明白。”
阳城惶恐:“母后教训的事。”
“你过来。”
太后招手,阳城膝行上前,握住太后略显冰的手,“母后这手还是凉的,好像都捂不暖似的。”
太后叹气,“若不是为你们,我这手可没这么凉过。”
“你们自小到大,哪个不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当年要不是我为了你们,舍了这脸面投靠傅皇后还有傅家,咱们母子三个想是早下了阴曹地府,指不定便是博南王毒傻你的哥哥和弟弟,整日战战兢兢的活了。”
“那自然是的,若没有母后,我与陛下还有弟弟都没今日。”
太后冷哼,面上发冷:“你说得好听,可陛下不这么想,听信了那女人的话,这一年多越发的不成体统,将哀家的话皆当做耳旁风,我倒后悔当年为了稳固根基,强是让他娶了陆家女,现今养虎为患,翅膀硬了要飞了!”
阳城忙叫太后不要气坏身子,替她捶着腿,心想陛下确实不应该为了那陆家女跟母后置气,况且陛下身子弱,这政事繁忙,极容易拖垮他那没几两重的肉,要不然如何母后为了他操心,宁愿被那所谓的帝派诬陷咒骂,也紧抓着那一半的权不放?
再者陛下能坐上这位置,少不得母后当年计谋,才为他们三个谋来这锦绣前程,若是她到愿意不当什么劳什子陛下,就当母后怀中的孩子,让母后给她处理政务,这般既不争吵,又舒心,何乐而不为呢?
“母后,想来是那陆家女的手段,陛下一时糊涂,可如今不正是好机会?她与人有染,当场被抓,可正是废了她的好机会,她一走,陛下自然知道谁是真正为了他好的人。只是----”
太后看她。
阳城踌躇几下,接着道:“女儿不大明白,如果这孩子真的不是陛下的,是她与人有染,自然是要死死瞒着人的,可又为何突然怀至五个月,搞得宫内上下,里外皆知,这如今暴露,可不是连累陆家这谁见了都觉得奇怪至极,这二人早前在京几乎没什么交集,马青那人又因家中不重视,早早便离家了,又怎么……?”
“这就是你蠢了。”
阳城尴尬笑笑,不知如何说好。
“你要知道,她自然是担心这孩子的,为了防我,又为了保命,倘若日后这孩子在她肚子里,或是生了出来后有何闪失,这不就是怀疑到我头上,说我容不下这未来的太子,连自个孙子也杀?因此我才不出此手,这孩子是真是假,咱们只要证明这是个假的便可,一个假的总比真的要容易说得,谁会真的要问清楚这前因后果”
“那,这与马青……?”
“陆家别有用心,马青身为边关副将,当初又是杨老将军寄予厚望之人,让一个女儿去勾引一个男人,能得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好处?”阳城未懂,太后摇头叹气,说她蠢货,“男人都爱年轻,可却不是陆家二娘,而是这个深宫孕妇,自然有其道理,一个从不参政的女人如何却跟一个将军缠在一块?”